鶿班的表情還好,看不出任何喜怒。
而那兩名醫生低著頭,有些尷尬。
我怒色的看著他,「我的手本來就沒有事,你幹嘛這麼做?」
他俯視著我,沒有回答。
我本就不矮,身高大約在170,可我還是需要仰頭看著他。
我緊皺著眉頭,胸前氣的連連起伏。
他淡淡的開口,「現將藥換了,然後你想怎麼發脾氣都可以。」
「我不換!我要回學校,這些我們學校校醫也可以做到。」
他睫毛緩慢的眨著,沒有出聲。
這讓我更加難受,好像一拳砸到了棉花上。
「鶿班,我是你養的寵物嗎?」
「換藥。一會你想走,我送你。」
我伸手指著他,贊同的點頭道:「好,你說的!」
他抬步離開了屋子,將門輕輕的關好。
他離開後屋內瞬間靜了下來,除了我的喘氣聲聽不到任何聲音。
我用力的一跺腳,率先脫掉衣服趴在了床上,「換吧!」
她們倆個人尷尬的過來,幫我消毒一遍又塗了些藥,不過這次纏紗布的時候,自覺的沒在將我的胳膊裹上。
連在走之前,也只是輕輕說了句:「換好了,注意不要碰到水。」
說完,便離開了。
不像以往的時候,還能和我閒聊幾句。
她們離開後鶿班開門進入,我那時候已經下床將鞋子穿好。
他上下打量了我眼,直徑走了進來坐在椅子上。
我見他沒有要動的意思,語氣不滿的問道:「幹嘛?走啊?」
「你就這身離開?穿睡衣回學校?」
我挑起眉毛,「不然呢?我衣服不是被剪了麼?」
鶿班看著我較勁的樣子,有點無奈,「至於生這麼大的氣麼?」
「你說呢?你被人當猴子玩了好幾天,你不氣?」
「我沒有玩你,我只是想照顧你。」
我不耐煩的揮了下手,「你可別在這跟我說那些好聽的了,你的好應該建立在別人的快樂上而不是痛苦上吧?我覺得你的好,有點畸形!你這種好我接受不了!!!」
他突然笑了出來,我能看到我說畸形的那一剎那,他眸子裡閃過的刺痛。
「如果我不是我,而是你心裡的人,是不是這種就是情趣,而不是畸形了?」
「你真的很無聊,你不送我,我自己走。」
我轉身離開了他的視線,他沒有阻攔,也沒有任何反應。
在我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我心裡突然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是期待麼?
我晃了晃腦袋,我可真是瘋了!
竟然期待他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是我第一次走出這間屋子,這麼多日來第一次從籠子裡面放出來。
我看到走廊牆上的畫,瞬間愣住了。
雖然大部分都是水墨畫,但從眉眼中就能分辨出來,她和我很像……
每一幅都是不同的形態,射燈照上去,好像畫裡的人,栩栩如生活了一般。
她的一顰一笑都是那樣的發自真心,許多都是生活的常態,被有心的人將它刻畫了下來。
唯獨正中間的那一幅,最刺痛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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