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人家進去坐坐,還繃著張臉,跟誰欠你錢似的……”
還要再說,陸嚴岐打斷她道:“秦姨,顏顏說的是,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了,改天我再來看您吧。”
見如此,秦華月也只能作罷,很是惋惜的把陸嚴岐送到車邊,還拉著他的手一定讓他有時間來家裡坐坐,一直目送著他的車消失在視野才依依不捨的回了家。
虞慈就沒這麼好的耐心了,早在陸嚴岐說要走她就直接進了屋裡,更是懶得送他,對秦華月的表現也很是無語,搞得好像他才是親生似的。
不過虞慈也早已習慣了。
一直以來,秦華月都很喜歡陸嚴岐。
在虞慈很小的時候,秦華月就愛跟她灌輸陸嚴岐多優秀多優秀,陸嚴岐每次來她家裡做客,秦華月別提多熱情,很長一段時間,虞慈嚴重懷疑,陸嚴岐應該跟著她姓虞,她才是秦華月撿來的那個。
不過好在,琳姨和陸叔叔都對她挺好的,也讓她心理平衡了很多。
知道秦華月一準要念她,趁秦華月還沒進屋,她就火速上了樓進房間,脫衣服準備洗澡,剛放好水,秦華月就開門進來了,一頓的念,翻來覆去還是那幾句話,大意就是:“媽覺得阿岐這孩子不錯,你要是覺得合適就處處看,再說你看他大半夜的送你回來,準是有那意思,要不然像他這樣的能有那美國時間陪你嗎?”
“你不要老是沒那麼禮貌,我都跟你講過幾回了,要有禮貌,要保持笑容,你看看你剛才那樣子多醜,怪不得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男朋友……”
這可真是她的親媽啊。
虞慈一隻耳朵進另一隻耳朵出的這麼聽著,其實也沒聽進去幾句,也懶得去頂嘴,以她和秦華月多年的相處經驗告訴她,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順著來,要不然秦華月能念一個晚上。
對於秦華月嘮叨的事,她一概都是“行行行,好好好,我知道了”來應承,但改是絕對不會改的,建議也是絕對不會聽的,糊弄過去完事。
洗完了澡,躺在床上,她什麼也不想去思考,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就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跳出來剛才在車裡陸嚴岐說的話。
虞慈沒想到他會向她道歉。
驕傲如他,道歉這兩個字從來不會出現在他的字典裡。
當時聽到的時候,是驚詫的。
可她卻不想選擇原諒。
傷害是既定的現實,豈是輕飄飄的“對不起”三個字就能將一切當做不曾發生過?
從虞慈家回來,陸嚴岐特意從初中母校那條路走。 自從畢業以後就沒有回去過了,還記得學校附近有一家賣蔥包燴的,虞慈很愛吃,老是偷偷跑出去買,那時候學校規定學生不能擅自出去,但虞慈每次出去都不會被抓,陸嚴岐也感到很奇怪,直到有一次正好碰到她和另外一個女生跑出去買東西吃親眼看見才知道原來她早就賄賂好了門衛大叔。 怪不得每次走進走出都會甜甜的叫一聲“叔叔好”,也會給門衛大叔帶一些好吃的。
她實際上是個很皮的人,鬼點子很多,不經意間冒出來的冷笑話足以把人凍死,外人眼裡的乖乖女,文靜內向,但陸嚴岐就是知道,實際上的虞慈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乖巧。
乖巧,更像是她的偽裝外衣。
開著車,陸嚴岐補又想起剛才她說的話。 “你覺得這是一句道歉抵消得了?” “陸嚴岐,我是真的喜歡過你。” 她扭著頭,沒讓他看清眼裡的情緒。但在她轉過頭來的時候,他清楚地看見了掛在睫毛上還未來得及拭乾的淚珠。
他深長撥出一口氣來,扯鬆了衣領,降下窗戶,深夜的街道空無一人,放開了車速,夏風灌進車窗。
車廂裡反覆迴圈著那首《後來》,陸嚴岐彷彿覺得這歌詞寫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