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瓷器廠,要不是怕你吃不了苦,我爸都想收你做徒弟呢。他說你在這方面懂的不少,什麼溫度啊,化學反應啊,瓷器的花色圖案啊,你們很聊得來。”
喬嬌嬌這不是隨口說的,喬章是真挺想收荀寧做徒弟的,喬章這做瓷器的這手藝,算是代代相傳下來的手藝。
喬章學的時候還沒有什麼溫度計,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著身體去記憶,什麼樣的瓷土好,如果要讓喬章從專業的角度分析土的成分,那他說不上什麼來。
可他就是知道什麼樣的土好,什麼樣的火合適,什麼樣的釉塗的漂亮。
如果要形容的話,這是天分加熟能生巧。
荀寧則不一樣,他在和喬章聊起來的時候,會問什麼比例的瓷土配什麼樣的火做出來的瓷器好,什麼溫度上色,什麼溼度拿出來,喬章以前真沒怎麼考慮過這個方向,還被荀寧給問住了。
從那以後,喬章就常說,荀寧應該來工廠裡,荀寧比他更適合教徒弟,他適合自己做,有的時候他做瓷,全憑著一種感覺,少了就添,多了就減,一鼓作氣的做下來,出來的瓷挺不錯。
但如果讓他放慢了,又要量土的溫度,又要量火的溫度,又要記錄用的煤多少碳多少,這可是難住喬章了。
不過喬章也覺得荀寧這種做法好,像他現在帶徒弟,那真是手把手教,有時候他們悟性就是不夠,就是轉不過這個彎兒來。
但按荀寧說的那種,掐著表,幾點幾分該做什麼,一個流程下來,肯定出不了什麼大錯。
當然這隻適合普通的工人,要是想做出賣的上價錢的瓷,還是得把做瓷這事兒放到腦子裡,什麼東西都不用看,只用自己的手,眼睛,耳朵,這就夠了。
荀寧沒再細說,想想他家裡的情況,也明白了。
原本按著荀寧這情況,他是肯定能留下來的,現在雖然說推薦上學,高中畢業的學生不少。
但同是高中畢業,你年年成績第一的和年年倒數的肯定不是一個水平。
別的不說,就說會計出納,也是要在根正苗紅的學生裡挑算的利索的。
荀寧的成績好,就是現在工作崗位緊缺,他憑著成績也能有單位要。
只是荀寧家裡這個情況,要麼是荀寧去插隊,要麼是荀曉曉去插隊,兩個總得走一個。
荀曉曉那成績不找關係是很難找著工作的,就說臨時工也難,她還那樣一個性格,放她去插隊淑華阿姨肯定不放心。
淑華阿姨兩個兒子都去當兵了,家裡只荀寧荀曉曉,這不就得荀寧去插隊了。
荀寧的性格又是記恩不記仇的,和荀曉曉正好反過來,荀曉曉倒是有些記仇不記恩,現在喬嬌嬌往這邊送些東西,荀曉曉看見了還陰陽怪氣的呢。
不過他們家照顧荀家人,為的是大伯母的囑託,也不是為了讓荀曉曉能記著點兒恩情。
喬嬌嬌在心裡嘆了口氣,荀寧這麼說,可見他是已經決定要去插隊了。
她只能把手裡的票再次遞給荀寧:“既然寧寧哥哥你都決定了,我也勸不了你什麼。不過既然你要去上山下鄉,那更不能拒絕我了。
趁著還有半年多的時間,先吃好喝好,把自己養的壯壯的。別到時候去了大隊裡,幹了一會兒農活身體就撐不住了。”
喬嬌嬌不由拒絕的把票證放荀寧手心裡:“寧寧哥哥,這些是我真用不著的,我知道你不願意欠人人情,可是你先照顧我的呀。你對我好,我才對你好。”
荀寧無奈的看著她,有的時候他覺得喬嬌嬌一點兒都不像個小孩子,她像是自己的同齡人。
可不管怎麼說,自己也不能隨便就收喬嬌嬌的禮物吧。
荀寧想回個禮,可他這裡還真沒什麼東西可以回禮的,只能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