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收好了,萬一有個小偷跑進來?
喬嬌嬌其實真不太信任這會兒的治安的,現在才八二年年底,距離國家嚴打還有多半年的時間。
改革開放,不僅是機遇與變化,還有許多藏在太陽下的黑暗,全都冒出來頭。
八零年,全國大案就有五萬多起,八一年,將近七萬,這可都是大案。
這也是喬嬌嬌決心回寧安發展的原因,寧安是她的老家,只喬嬌嬌自己的人脈都很不少。
像她開的磚廠,廠子裡那麼多男工人,那些小偷小摸的,都不敢上門。
現在在滬市,可以說是人生地不熟的,瓷器這賣出去八萬,這下所有人都知道它就值得這個價格。
萬一有心懷不軌的呢。
展銷會的負責人也和喬嬌嬌保證,一定會讓人保護好這些瓷器。
還有她今天掙的錢,也有公安領著先存銀行裡。至於該交的稅,等結束了一併交。
就是晚上,都會派公安去招待所保護他們一家人。
也是,如果真有個意外,這事兒可太難看了。
前頭新聞寫了展銷會辦的紅火熱鬧,後頭人家掙的錢就被搶了,或者剩下的瓷瓶被偷了,那可不成笑話了。
晚上,喬嬌嬌幾人回招待所的時候,見還有兩名公安同志跟著,呂靜幾人都嚇了一跳,趕忙問:“嬌嬌,嬌嬌,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公安跟著回來了?”
喬向陽是最激動的,他迫不及待的抓住呂靜的手:“奶奶,奶奶,我爺爺做的瓷器賣出去啦,賣出去啦。”
“你爺爺做的瓷器賣出去這有什麼好驚奇的啊,你爺爺做了一輩子的瓷器,要是做了賣不出去,那成什麼了。”
喬向陽激動的臉頰通紅,還怕有人聽到,要湊呂靜耳朵邊小聲說。
呂靜笑話他:“瞧瞧你高興的,孩子彆著急,賣出去就賣出去了,掙個三五十的,讓你小姑把這錢拿出來,去給我們買那雪花膏。”
喬向陽小聲在呂靜耳邊說:“奶奶,我爺爺做的那瓷瓶,讓我小姑賣了八萬,八萬塊錢啊。而且人家還是拿美元支付的,美元。”
“什麼?”
呂靜覺得自己聽錯了,她問喬向陽:“你爺爺那瓷器,賣了八美元啊,八美元是咱們人民幣多少錢啊?”
喬向陽知道奶奶這是聽見了,就是不敢信,著急的直跺腳:“奶奶,就是我和你說的,八後邊四個零。”
呂靜也呆愣的看著喬向陽,看著喬章,又看喬嬌嬌,然後一下子捂住了胸口。
嚇得她身邊的喬泰趙來娣趕緊去扶著。
喬泰趙來娣沒聽見喬向陽說什麼。
喬泰不滿的和喬向陽說:“向陽,這什麼事兒啊,你偷摸著和你奶說,看把你奶嚇得。到底怎麼了,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喬嬌嬌很淡定:“沒什麼事兒,就是爸爸做的那件梅瓶,記得吧,我八萬塊錢給賣了。媽聽了太高興了。”
“什麼?”
這下喬泰也捂著胸口了。
趙來娣作為瓷器廠的工人,作為喬章的徒弟,有些不敢置信的問:“梅瓶?那件梅瓶賣了八萬?可我記得爸做的那幾件瓷瓶裡,梅瓶可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玉壺春瓶,那樽觀音瓶也燒得好,天球瓶也不比梅瓶差,就是柳葉瓶,我覺得也強於梅瓶。”
“對啊,這些確實比梅瓶做的好啊。”
“那怎麼梅瓶賣出去了,它們沒有賣出去啊。”
“自然是因為它們的定價要高於梅瓶啊。”
趙來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姑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其他的定價高於梅瓶,梅瓶定價最低,梅瓶卻賣了八萬。
她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