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果然是起不來,一身痠痛不說,她還落枕了。
躲在床上半天動彈不了,跟全身癱瘓的人一樣。最後還是用電話將鍾君召喚過來將她扶起來的,她老人家在她背上摸索著又揉又敲半晌,一邊抱怨說:“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睡個覺還能落枕?”
謝悠然本來覺得自己實在很可憐,聽到這話卻不滿了,吐槽說:“媽,落枕難道還會分年紀嗎?又不是青春痘!”
鍾君一巴掌拍到她背上:“臭丫頭,你脾氣見漲了啊,現在曉得樣樣都跟我頂一下嘴了!”話是這樣說,其實她心裡還是很高興的,覺得離婚後女兒的變化還挺大的,至少有生氣了啊。不比結婚那時眼裡心裡只有孩子和那個男人,也不比剛離婚那會的要死不活。
謝悠然卻看不到鍾君臉上的欣慰,聞言只是撇了撇嘴,倒是沒敢再說什麼了。
穿好衣服後,鍾君看她木著身子走去洗漱,就擔心地說:“要不請假吧,你這個樣子,估計人老闆也不想看到你。”
謝悠然給她說得笑了一下:“我不舒服又不關他事,他有什麼想不想看到我的?再說了,我才轉正就請假,你要別人怎麼想我?”
鍾君想想也是這個理,又覺得女兒這日子過得實在太悲摧,要是她不在,她這模樣真是連個看顧一眼的人都沒有,該有多可憐?
謝悠然不曉得自家老孃眼珠子一轉又想“壞”主意去了,她艱難地洗漱完,去女兒的房裡看了兩個女兒一眼。因著昨天宋仁軒在,兩個小傢伙都擠在一張床上,被子給踢到了一邊,宛妤整個人橫睡在枕頭上,小腳丫子搭在了宛婷的肩膀上,一個腳趾頭都快伸到姐姐嘴巴邊上了。
要是宛婷醒來看到這一幕,估計會氣瘋。
謝悠然給女兒們的睡姿弄得笑了一下,小心地俯□去將宛妤的身子扳正,才將弄好,鍾君就已經進來了,看她這麼小心翼翼地有些看不慣:“行了你,先顧好你自己吧,你要上班就趕緊走,省得那個小的一醒來就粘你,恨不得課也不去上了。”
謝悠然覺得很愧疚,她這段日子早出晚歸的,兩個女兒基本就沒見過她人,所以宛妤見了她,格外的粘著她些。
她無聲地捏了捏女兒的小手,隨著鍾君一起出了臥室,拿起包要走的時候鍾君十分輕描淡寫地在她身後補充了一句:“記得走前門哈。”
謝悠然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她起初還以為鍾君特意叮囑這句是因為不想她在後門再出事,及至到地方才曉得她老人家原來是別有它意。
宋建輝的車子就大喇喇地停在前門不遠處,看到她,他十分淡定地走過來和她說:“我送你。”
謝悠然聞言皺了皺眉頭,莫名有些惱怒和羞慚。因為上班的地方遠,她很早就要起來趕車,此時天色都還沒有大亮。宋建輝這個時候會在這,會提出要送她,除了鍾君做出來的事不會是別個——這樣的人情債,她那個做孃的就沒想過,自己女兒還得起還是還不起麼?就沒想過,人家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麼?
她僵著沒有動,半晌才冷冷清清地說:“不用送了,我坐車很方便,謝謝你。”
說罷繞過他就要走,宋建輝卻伸出手攔下了她。
謝悠然見到他這個動作,下意識就撫了撫腰那處,宋建輝大約也是知道她的意思,見狀很不自在地偏過頭去咳了咳,可能是太久沒抱過女人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勁那般大。
謝悠然像是見了鬼一樣的瞪著他。
她都不曉得,原來這個男人,居然也是會臉紅會彆扭的!
好稀奇!
可惜這種稀奇沒法給人欣賞太久,宋建輝很快又恢復了木無表情的神色,回過頭來看著她,說:“我送你。”
他的語氣很溫和,但謝悠然鬱悶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