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冬天裡從爐火當中爬出來的小動物,極溫暖地偎貼過來,撫慰了她一路奔行的風霜和寒涼。
謝悠然醒過神來,發現席上慢慢安靜了下來,白榮的手還伸在她面前,很多人都往她這裡看過來,那個原本對自己兒子很不滿意的宋家姑奶奶,見謝悠然這個新媳婦竟敢如此慢待自己兒子,臉上的表情也冷凝了好幾分。
就是宋建輝,也是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只有宋仁軒,他睜著黑葡萄一般晶亮的大眼睛,冷沉一張小臉,小手卻輕輕地,輕輕地在她手上捏了一下下,無聲地提醒著她,她失態了。
謝悠然朝他笑笑,握了握他的手後艱難地站了起來,看著白榮伸出自己的手,勉強笑了笑說:“你好,我是謝悠然。”
那天后來是怎麼度過的,謝悠然沒多少印象,感覺裡就只有各種鬧騰和歡樂。白榮——後來她才知道,他的真名叫江勝同,小名阿榮,至於為什麼他會給自己冠上“白”這個姓,謝悠然就不得而知了——他實在是個太會調氣氛的人,所以把原本有些沉悶的家宴,弄得笑聲不斷,人人皆歡。
謝悠然耳裡聽著他講自己這幾年在外面闖蕩的各種趣事、奇葩事,垂眸只給宋仁軒不停地剝蝦,一不小心剝了一大碗,小山似地堆在他碗裡,還冒出一個漂亮的尖。
宋仁軒很是無奈地看著她把一大盤蝦全放到自己碗裡,倒也沒說什麼,十分自若地乾脆把醬料也搬到自己面前,慢吞吞地一個一個挑起來吃。
謝悠然看著他一點一點將它們消滅光,溫婉秀氣的眉眼裡,俱是柔軟的笑意。
不知道為什麼,宋仁軒卻覺得,她並不開心,甚至還有一點隱隱的悲傷。趁她低頭的時候他朝自己爸爸看過去,發現他雖然跟其他人聊著,但間或也會看向她,眉間微微皺著,神情若有所思似的。
因著有了江勝同(也即阿榮,後面都恢復他這個本名)的意外加入,後來他們一群人又去了錢櫃k歌,就連宋老爺子,也興致頗好地跟著去唱了好幾首《北國之春》、《一剪梅》這樣的老歌才離開。
謝悠然和宋仁軒自然一起跟著去了,不過兩人都沒有唱一首歌——僧多粥少,就那麼幾個話筒,被其中熱衷鬧騰的孩子們一搶佔,大人們不過是換個地方來喝酒吹牛罷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然很晚了,宛婷和宛妤還沒有睡,兩個小傢伙看到她都不是很高興,覺得她偏心,有好吃的怎麼能就帶著宋仁軒去不帶她們呢?
宛妤的嘴巴翹得甚至都可以掛油瓶了,一邊生氣一邊還膩到她懷裡,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跟她說:“媽媽你好討厭!”
宛妤這個樣子,宋建輝自然不好再說讓謝悠然和他一起回他那邊的話,坐著跟鍾君說了一會話,講了宴席上的一些人與事,也就帶著宋仁軒,告辭離開了。
第二日謝悠然就一直開始忙,八天的假期她其實只休了六天,其中後面的日子都是在醫院陪著葉唯安過去的——她選在國慶節那一天,剖腹生下了一個六斤半重的大胖兒子,謝悠然一接到電話,大清早便趕去了醫院。
後來因著她廚藝好,葉唯安愛吃她做的菜,她白天便留在那兒幫著趙忱的媽媽一起研究月子餐,又因為她帶孩子算是有些經驗,還時不時給手忙腳亂到完全不知所措的趙忱呼到醫院去救場。
幾天的假期呼呼就這麼過去,宋建輝本來想要帶她和孩子一起出去旅遊的計劃也因為葉唯安這意外到來的人生大事給完全打亂了,兩人非但沒法“度蜜月”,連一起纏綿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搬家,那就更是沒辦法了,謝悠然整日整日地守在葉唯安那,把誰搬過去呀?
上班以後謝悠然就更忙了,她們那一組已經籌建完畢,開始給她的作品重新做動畫設計,儘管她只負責其中的指令碼和人物設計,但因著專案沒有正式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