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甚至說話的方式都變了，但這改變不了，他仍舊是崔裎的事實。
而崔裎……是個壞種啊。
不論什麼原因，崔裎曾經，真的傷害了無辜的人，這是不爭的事實，他無法否認，也無法逃避。
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面對自己曾經施暴的物件。
已經過去十多年的事情，此時卻歷歷在目，被撕爛的作業本，滿是腳印的校服，被放氣的腳踏車，還有永遠不敢抬頭卻名列前茅的前桌。
嚴文青，崔裎全部記起來了。
他記得那些希望得到他肯定的跟班把嚴文青書包裡的書全部丟在了操場上，回來和他邀功，記得他們把青蛙裝在他的書包裡，叫他去教室看，等待捕捉嚴文青嚇得魂不守舍的表情，他記得跟班們把他堵在廁所叫他當眾脫褲子，拍了照拿給他看。
他沒有直接參與，但他都記得，都知情，甚至知道那些人做這些是得了他的預設和授意，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哪怕拿刀的不是他，那也是他的罪惡。
因為老爺子的原因，小時候的崔裎是學校裡的霸王，只要他不喜歡誰，誰就可以被孤立，被欺負，這在學校是預設的，崔裎都知道，但他從來沒有阻止過，那時候的他渴望這可悲的認可和權威，渴望有人以他為信仰，渴望有人肯定他身上父母所不齒的部分，而那一部分，正是讓他預設，授意，甚至直接參與去施與暴力的惡意。
那的確是他罪惡。
心臟像猛地被定住了，呼吸也停止了，崔裎睜大眼睛看著嚴珂，猛然覺得有那麼一股衝動，他想扇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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