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邵倍感壓力,臉上苦笑。
該叮囑的,鄭遠安也都叮囑到位了,到時候怎麼做便只看眼前這小子能不能開竅,“你好生努力,切莫叫你家先生失望。”
顧邵顫巍巍地應了一聲。
離開鄭府之後,顧邵心虛地擦了擦頭上的汗。
鄭先生都這樣說了,他說是這樣的好名次,回頭必定是會被狠狠修理一頓的。可作詩什麼的,他真的不擅長了。
顧邵左思右想,忽然間,腦子裡劃過方才鄭先生的一句話。
“系統系統!”顧邵興奮地叫道,“文會的品評人都是誰?”
系統道:“一般是請官學裡的學正過來品評,篩選過後,由縣令親自定名次。”
這文會本就是官府辦起來的,這是為何它能歷經幾十年不動。且金壇縣的這些縣令,都是科舉起家的讀書人,對這些詩詞之道也是頗感興趣。舉辦這些文會,一來是彰顯文教之風,二來也是為了摸清縣中這些讀書人的底子。
畢竟這裡的許多人,一月之後便要去參加鄉試的。眼下在這文會上出了風頭,等於就是在縣令那兒掛上號了,為鄉試揚名了。
顧邵卻沒有系統想得那麼長遠,他的念頭如今不知道已經歪到哪裡去了,且越想眼睛越亮,他暗搓搓地問著:“系統,那你知不知道如今那位縣令老爺究竟有哪些功績?還有,他是哪裡人,平素最喜歡什麼?”
系統警惕:“你問這些做什麼?”
“我就問問,沒別的意思。”顧邵嘿嘿一笑,“真的,你信我。”
第20章 文會之始(二更)
顧邵發現,系統就是個全能的小垃圾。
他前一刻還說要縣令的功績簿,下一刻,系統便將縣令的生平履歷全都給他搬了過來。
金壇縣如今的縣令姓杜,早年間進士及第,後來幾經調任,才來了江南這塊寶地,做了金壇縣的父母官。因這位杜縣令也是個讀書人,平日裡也會寫詩作畫,號長洲,親近的人便會叫他一聲長洲縣令。
顧邵將這位杜縣令裡裡外外琢磨個透,對他的性子也有了大致地瞭解。
接下來的幾日裡,顧邵仍舊秦府鄭府兩頭跑,每日都有做不完的功課。
他自己不覺得有什麼進步,但是聽秦先生的話,似乎他表現的還不錯的樣子。
這一晃,文會便近在眼前了。
秦先生這些日子除了幫顧邵鞏固經書義理,便是抽出時間教他寫詩作畫了。這寫詩,講究的是一份靈氣,他這學生也是個難教的,碰上他喜歡的題目沒多久變成個詩,若是碰上他不喜歡的,哪怕憋一整天也憋不出一個句子來。靈氣是有的,可是這發揮也太不穩定了,叫人頭疼。
秦先生素來以詩才聞名,可手底下唯一的入室弟子卻是這麼個貨色,每每叫他長吁短嘆。
“也幸虧科舉不考詩賦,否則,你怕是要落榜了。”
顧邵聽著這話,嘴上不說,心裡其實還挺不服氣的。雖然自己的詩被先生批得不成樣子,不過顧邵卻是得意洋洋,覺得自己寫的很是不錯。
眼下他正應先生的要求做一幅畫,再配上一首詩。顧邵是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這樣細緻,不過先生對此很講究。
秦先生見他悶頭畫了半天,便上前瞧了一眼。
只是看了一會兒,秦先生又忍不住扶額:“田園詩,怎得又配上了美人圖?”
顧邵抬起頭,一臉地理所當然:“詩寫得這樣好,自然要配一張好看的畫了。”
秦先生吹鬍子瞪眼睛:“這樣的詩也能叫好,也不知是瞎了誰的眼?”
顧邵小聲道:“反正不是我的。”
“嘀嘀咕咕的說什麼?”秦先生沒有聽清楚。
“沒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