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
雖然晉安先生這段時間待他確實挺嚴格的,有時候甚至嚴格到讓他想要撂挑子不幹,可是如今知道晉安先生愣是為了自己多留了半個月,顧邵又發現自己好像不生氣了。
眼下看他離開了,反而還有些捨不得。
先生此行,雖說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可是一時半會兒肯定是回不來的。他若是考中了一甲,自然能留在翰林院,日後也能等到先生歸來;若是考不中,那這輩子估摸著也難以再見了。
系統突然道:“會再見面的。”
顧邵好奇:“你怎麼知道的?”
系統忽然又不說話了,安靜得不像話。
顧邵總覺得,系統一開口準備好事兒,心中的離愁別緒,一下子也消了大半了。
錢侍郎和王大人並肩而立,瞧著最後剩下的那輛馬車,搖了搖頭:“這一走,竟然都走了。”
並不是晉安先生一人要走,兩人旁邊站著的顧邵,也是揹著一個包袱的。顧邵本是晉安先生帶過來了。如今晉安先生走了,他也不好再留下來。況且,會試將近,顧邵得先回去準備準備。
王大人對於顧邵離開這件事尤為不捨。臨走時,還沒忍住拍了拍顧邵的肩:“會試定要好好考啊,考好了,到時候來咱們工部!”
“我們工部的裡頭,會給你留個位子的,這點你放心!”
“王大人客氣了。”顧邵笑呵呵地應對,心中卻敲響了警鐘。這些天被坑得這樣慘,而且坑他的無一不是工部的人。他是絕對,絕對不會再去工部的。
傻子才會再被坑。
顧邵嘴上依依惜別,實際心中已經絕情到了極點,跟錢侍郎還有王大人寒暄了幾句之後,就趕緊抱著自己的行禮搭著馬車回城去了。
走得再幹脆不過了,連頭也沒回一下。
王大人看著走遠的顧邵,頗有惆悵:“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他本來還挺傷感的來著,如今看到這小兔崽子走得這麼著急,頓時什麼傷感都不剩了,甚至還有點後悔,怎麼前兩日沒有再多分給他些活兒。走都走了,怎麼著也得讓人多分擔一些不是?
工作認真細緻,還不用付工錢,這樣的孩子在哪兒找?
錢侍郎對此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能回去過安穩日子,誰願意在這破地方受罪!”
擱他身上他也不願意啊。
王大人搖了搖頭,過了會兒又道:“也不知道,這孩子往後能走多遠。”
“這麼多人護著,再走不遠,得成傻子了。”
王大人哈哈大笑,認真一想,好像也是這樣。
送走了要走的人,可是護城河的事情還有沒有了結,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各自的營帳裡頭趕。
兩人的離開,並沒有給周圍造成多大的影響。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前頭的底子打得好,眼下就算是沒了晉安先生,一切也都還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並沒有多少差距。
顧邵這邊,沒要多久也進了城,回了鄭家。
晉安先生離開的時候雖沒有提前知會顧邵,卻提前知會了鄭遠安。鄭遠安知道顧邵今兒要回來,所以早早地派人在門口守著了。
顧邵一下馬車,便被人迎到了府裡。
相較於從前,府裡的下人待顧邵的態度又客氣了許多。畢竟,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滿打滿算也只有五六天的功夫。
京城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每逢春闈,總有各大賭場開設賭局,賭最後的狀元會花落誰家。前些年鄭家沒人參與科考,所以下人對此也不大上心。今年有個顧解元在府裡住著,又是二老爺的學生,所以府裡不少下人都暗搓搓地在顧邵身上押了一注。
顧邵感受到了他們前所未有的熱情,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