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間,講學已經開始了。
晉安先生講的是《大學》。書一拿出來,顧邵便忍不住悄悄地伸了一下懶腰。
行了,沒什麼看頭了,他在心裡道。
不過是一本《大學》嗎,就跟誰沒有讀過似的,這本書,他早就被系統逼得倒背如流了。
顧邵悄悄作妖,卻瞞不過吳澈的眼睛。他無奈地提醒了一句:“顧兄,注意儀態。”
一句話,讓顧邵莫名想起了自己的兩位先生,便趕緊端坐起了身子,認真聽了起來。
上面的晉安先生侃侃而談,聲音清和。
顧邵聽了一會兒,本來聽得甚是隨意,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真的聽下去了。
雖然講學用的書是他之前讀過無數遍的,可是經由這位晉安先生之口,似乎又多了許多新道理,深入淺出,環環相扣,讓人聽得入神。
顧邵不由得被他帶著,往下一步步思考了起來。
這一思考,便是半個時辰。
等到顧邵終於有所頓悟,上首的晉安先生忽然合上了書,道:“好了,今日的課便講到這裡。”
眾人如夢初醒,卻見晉安先生再次攜著書,從階前下來,一路走出了學堂。
乾脆利落,沒有多留一句話。
顧邵還在深思。
他覺得,自己方才確實太過狹隘了,未曾識得全貌,便輕易斷言一本書不必再聽。
說到底,還是他學識不精。
系統見他有了自知之明,大感欣慰:“宿主你總算知道謙虛了。”
顧邵聳肩:“我一直很謙虛的好不好?”
不謙虛的,分明是系統和兩位先生。一個個都想讓他考狀元,簡直是眼睛長在頭頂上。
不過,顧邵還是不得不稱讚一句:“這位晉安先生,不愧是當世大儒。我便是再學個十年二十年,也及不上他的高度。”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