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顧禮看著,有些幸災樂禍,又慶幸大哥終於回心轉意了,只疼他一個人,有點嘚瑟地說了一句:“看吧,早說了讓你不要來,來了也是丟人現眼!”
顧小妹癟了癟嘴。
顧禮更加氣人地道:“今日去陳家本來就是為了我的事,你說你瞎摻什麼熱鬧,如今惹得大哥不高興了吧,活該!”
說完,他還做了一個鬼臉。
顧邵本來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冷不丁看到小妹都快要哭出來了,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反應不對。
還有顧禮這小子。
“臭小子!”顧邵伸手,不輕不重地賞了他一個榔頭:“怎麼說話的?這是你妹妹!”
“可我又沒說錯。”顧禮不甘心地揉了揉腦袋。
眼看著大哥的拳頭再一次落下,顧禮連忙抱著頭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叫:“爹孃救命!大哥要打死我啦!”
“渾說什麼呢!”正在跟大侄子吹噓的陳金蓮聽到這話,沒好氣地責罵了小兒子一句。
回過頭的時候,果然見到大兒子已經過來了。
“邵哥兒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出聲?”
顧邵當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了。他在門口站了那麼久,兩個小孩又說了那麼多的話,結果他爹孃竟然一點都沒有聽見!
顧邵也就怨念了那麼一會兒,便被他娘今兒的派頭給嚇住了。
陳金蓮對兒子的表情很是滿意,抖了抖衣裳,神氣十足:“瞧瞧,這可是咱們家裡最亮眼的料子,我特地請了人給我做的一身,如何?”
如何?眼睛都快要被閃瞎了。
其實,不論是陳金蓮還是顧大河,生得都還不差,尤其是陳金蓮,年輕的時候也是十里八鄉的美人。可那畢竟是年輕的時候,這些年顧家裡裡外外的事陳金蓮沒少打理,所以也無暇保養什麼,倒不是看著有多老,只是瞧著就是她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樣子,不年輕罷了。
可她今兒偏偏穿了一身暗紅的衣裳,
顏色挺正,無奈人氣質不夠沉穩,壓不住。
陳金蓮見兒子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心中得意,又衝著顧邵比了比頭上的首飾:“這可是你娘我的陪嫁了,多少年都沒有往外戴,今兒為了鎮住場子,也是豁出去了。”
她這首飾還是顧邵他外祖母傳給她的。
只是顧邵他外祖母去的早,外祖父新娶的妻子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為了嫁妝的事兒,陳金蓮同他爹徹底的撕破了臉,半輩子都是老死不相往來。就連這次顧邵中舉,陳金蓮也壓根沒有想過要請孃家的人,那邊的人也有骨氣,愣是一個人都沒有過來。
陳金蓮說完,還特意湊近了點讓兒子細看兩眼:“這可是金簪子,還有娘手上套了鐲子,這可是純銀的。”
顧邵無奈地笑了兩聲:“嗯,我知道了。”
陳金蓮還是不依不饒:“那你說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顧邵連連點頭。
陳金蓮這才放過了他:“還是我兒有眼力見兒。”
說著,餘光橫了顧大河一眼。
顧大河默默地低下了頭。
後頭的顧禮對於娘沒有責怪大哥而耿耿於懷。顧禮有些傷心,他就是再蠢也知道了,如今他在這個家裡是越來越沒有地位了,爹孃偏心大哥,大哥偏心顧小妹,就他一個,爹不疼,娘不愛,連大哥也不像原先那樣照顧他了。
而且,他馬上就要上學了,這才是最可怕的。
顧邵見他愁眉苦臉,笑了一聲:“等上了學堂,有你好果子吃。”
這麼個皮實的小子,這位嚴厲的先生好生管教管教。
“下回要是讓我看到你在欺負小妹,回頭我定告訴你先生,讓你先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