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中建立起威望,本就對林家忠心耿耿的左軍和右軍立刻點頭表示同意,莊王不敢推辭,連忙拱手自謙幾句。
紛亂不堪的局面轉瞬就被林淡控制住,叫林清和丁牧傑看傻了眼。
戰神11
是夜,林淡非但沒被送走,還擁有了一頂獨立的帳篷。她雖然是女子,在這軍營裡卻無人敢打她的主意,不是礙於她的身份,而是懼於她的武力。林清拿著一套盔甲過來,羞愧道:“姐姐,我從來不知你竟如此厲害,我若是能像你這樣強大,也就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祖父他們被殺了。是我沒用,嗚嗚嗚……”
林淡擰眉道:“哭什麼,在戰場上,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哪怕身上的血流盡了,你也不要流淚。”
林清連忙擦掉淚水,訥訥道:“我明白了,這是我最後一次軟弱。姐姐,我一定會為祖父他們報仇!只是,你分明打贏了薛照,可以擔當主帥,卻為何把位置讓給李憲?你知道嗎,要不是為了救他,祖父絕不會深陷敵陣,最終慘死。”
林淡把盔甲一一套在身上,語氣十分平靜:“你之所以能活著站在這裡,不也是許多將士用生命換來的嗎?那麼身為他們的親人,該不該恨你?”
為了保住林家最後一根苗,許多將士拼了命去救林清,好不容易才把他從敵陣中拉回來。想起那些人的在天之靈,想起被他們留下的、孤苦無依的親人,林清瞬間啞然。
“大家願意犧牲自己去拯救你,那是同袍之情,義薄雲天,祖父願意犧牲自己去救李憲,亦是心甘情願。在軍隊中,同袍便是我們的親人,親人互相支撐,互相幫扶,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何來仇恨可言?”林淡直勾勾地看著林清,點破道:“你恨的不是他們,是你自己。你自己無能,所以救不了任何人,是也不是?你若是再鑽牛角尖,上了戰場也會分心,屆時又要犧牲許多將士的性命去救你。林清,你姓林,難道你的命就比別人珍貴?若你總想這些有的沒的,明日你就乖乖待在軍營,哪兒都別去。”
林清被姐姐教訓地抬不起頭來,滿心的悲憤和怨恨,竟一點一滴沉澱,變成了釋然與堅定。
“姐姐,我錯了。我不應該遷怒任何人。”他哽咽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好好顧著自己,莫要胡思亂想。來日,我還要把你和父親,好好地帶回京城去。”林淡慎重道:“你也別指望我會去與李憲爭奪帥位。我是女人,又無對戰經驗,哪怕豎立了一些威望,將士們對我的信任到底還是不夠。我若擔當主帥,他們心裡便是虛的,士氣難以提振。李憲是他們的同袍,與他們並肩作戰、出生入死,能力早已被他們承認,所以他比我更適合那個位置,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都聽姐姐的。”林清連連點頭,表情崇敬。他絲毫沒發現,這個曾經讓他疏遠不屑的姐姐,如今卻成了他的主心骨。
站在門外的李憲滿臉都是複雜之色,片刻後悄然離開,未曾入內。他原本想與林淡懇談一番,解開彼此的心結,現在卻覺得不必了。他發現林淡是一個很大氣闊朗的人,所有的事情都看得極通透,根本無需旁人提點。她的出現就像一塊浮木,叫瀕臨絕境的李憲獲得了一絲依託之物,感覺竟格外安全。
丁牧傑這一晚也沒睡好,反反覆覆夢見林淡那張臉,一會兒是上輩子的她,一會兒是這輩子的她。少頃,搖晃的畫面忽然變得清晰,他們二人隔著一扇門互相凝望,門外是遼闊的天空,門內是逼仄的黑暗。他咬牙切齒地道:“我這是為了保護你,為何你不懂?去了邊關你能幹什麼?”
門內的林淡一字一句說道:“我能幹什麼?我能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那樣的結局,總好過老死在你家後院。”
她堅定的臉龐在黑暗中一寸一寸碎裂,丁牧傑心中一驚,連忙伸手去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