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摻和(快穿) 第66節(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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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安靜得落針可聞,林淡卻毫無感覺,把七份藥用油紙包好,徐徐道:“行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壯漢伸出雙手去接紙包,口中連連道謝。婦人在兒女的攙扶下深深屈膝,表情十分感激。

被這些人誤解乃至於衝撞時,林淡未曾惱怒,如今被他們奉若神明,自然也不會得意。她人如其名,一舉一動皆是淡淡,叫人完全不敢去親近。處理完這樁麻煩,她照舊拿起醫書認真翻看,與往日一般無二。

路人對著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卻不能攪擾她分毫。不知從何時起,她已然變成了如今這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模樣,沉靜得像是一潭碧水。

匆忙趕來為吳萱草解圍的薛繼明一直待在對面的萱草堂沒走。他想著:若是林淡也處理不了這樁麻煩,他少不得要帶著家丁去她店裡支應支應。但林淡的表現卻令他大為驚異,也終於讓他正視了她的改變。

她再也不是那個圍著他轉來轉去,咋咋呼呼的小丫頭了。苦難讓人成長,經歷了背叛、退婚、遠走、誤害他人之後,她已經脫胎換骨,大徹大悟。她沒有逃避自己的錯誤,而是一肩擔起了所有責任。她無微不至地照顧大哥,為了治好他,每日學醫,不敢懈怠,又為了增長見聞磨練醫術,開始在鄉野間行走。

她一年學到的東西,恐怕比人家一輩子學到的還要多。看著她沉靜的側臉,薛繼明滿心不是滋味兒。

鄭哲經過幾番掙扎後,終是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杏林春門前,深深下拜:“敢問林大夫,我先前兩次診治,究竟錯在哪裡?”如果弄不清這一點,他終生都無法釋懷。

林淡抬起頭來睨他一眼,並不拿喬,而是徐徐開口:“那婦人送來之時已痛到極致,額頭卻無一滴冷汗,且面帶紅暈、胸有雜音、嗓音嘶啞,此乃風寒外感、頭痛惡寒之症。她那脘痛嘔逆之症十分嚴重,脈沉反緊,極其明顯,你略略一探,自然而然會被裡症迷惑,忘了表症。諸症當先解表,你探明瞭裡症,只管用藥去治,卻忽略了表症。未曾解開表症,治癒她的風寒,你如何能夠開具保和湯?保和湯裡有萊菔子、瓜蔞、枳實、青皮等物,有消導之效,卻加重了她的風寒,以致她腹瀉不止、食不下咽,大大損傷了正氣。不飲食,腸胃之症也就急劇惡化,不出兩日自然躺倒。”

林淡放下醫書,一字一句道:“《內經》有言:上工救其萌芽,善治者治皮毛。能治大病的確是你的本事,然而小病小痛卻也不能忽略。醫者的醫術和經驗,正是依靠治療這些小病小痛,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以那婦人的急症為例,倘若你察覺到了她的風寒之症,先以逆流挽舟法治其表,使她發出大汗,再用保和湯治其裡,安撫腸胃,應該不會出現後面的情況。”

鄭哲仔細咀嚼她的話,略帶不甘的表情已慢慢被羞愧取代。他深深鞠躬,雙目泛紅,嘆息道:“多謝林大夫賜教,是我查失表裡,差點害了人命!這些天我在醫術上有所突破,一心想著攀登高峰、載入史冊,卻忘了‘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的道理。林大夫洞察秋毫、術精岐黃,乃醫道之達者。今日聽了您這番話,老夫受益良多,悔矣,愧矣!”話落又是深深一鞠躬,這才踉踉蹌蹌地走進萱草堂。

吳萱草想要攙扶他,卻被他擺擺手拒絕了,原本精神矍鑠的一個人,竟彷彿一夕之間老了幾十歲。

薛繼明看看大名鼎鼎的鄭神醫,又看看錶情平靜的林淡,目中竟也泛出一些悔意。見識到林淡救死扶傷的手段,又聆聽她對醫道的種種見解,薛繼明不難發現她的醫術已十分精湛。莫說吳萱草不能與她相比,就連鄭哲,恐怕也稍有遜色。

她一眼能夠堪破的病症,鄭哲卻連探都探不出來,以至於差點害了人命。原來她整日待在嘯風閣看醫書,不是裝模作樣,不是企圖賴在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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