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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趕緊改道去西河鎮豐田鄉!”林淡立刻下令。
車伕躊躇道:“東家,西河鎮離京城遠著呢,來回幾十里路,此時去了,今晚怕是趕不回來!”
“那就不回來了。”林淡寫了一張紙條讓侍衛送回嘯風閣,然後帶著另一名侍衛去探望病人。一行人抵達豐田鄉時天已經黑了,村子裡犬吠聲聲,雞鳴不絕,一派祥和景象。林淡在侍衛地帶領下走到一座農家小院前,說明了來意。
門猛然從裡面開啟,一名婦人急促道:“你說的可是真的?你能治好我兒子的病?”
“先讓我看看再說。治不好我分文不取,大娘不用擔心。”林淡拱拱手,語氣十分有禮。
雖然來者是一位小姑娘,但大娘卻絲毫也不介意,連忙把她帶進屋,指著躺在炕上的十六歲少年說道:“這就是我兒子,三年前淘氣,從牛背上摔下來,傷了脊骨,從此就不能走路了。大夫,您幫他看一看吧,若是能治好他,這個家您看上什麼就拿走什麼,我家的田地雖然都賣了,房契卻還在,我這就拿出來給您!”
婦人一邊說一邊從箱子裡拿出一張房契,滿臉都是狂熱之色。她早年喪夫,兒子是她一個人拉扯大的,為了治好兒子,她什麼辦法都願意試一試,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莫說只是賣田賣地,就算林淡要她的命,她也沒有二話。
少年掙扎著想爬起來,卻又每每無力地躺倒,只能流著淚讓母親不要再為自己拋費。如果有力氣自我了斷,他早就死了,又哪裡會拖累母親至此。
林淡對少年的哀求聽而不聞,自顧道:“我說了,治不好不要錢,這東西你收回去吧。我給你們透一個底,我之所以會主動找上門,是因為我大哥也得了同樣的病,我的治療方法有些特殊,以前從未在別人身上嘗試過,擔心對他不好,這才找一個同樣症狀的人做個試驗。你們若是願意,我可以給你們一筆錢作為補償,你們若是不願意,我立刻便走。我雖然沒有萬全的把握能治好你兒子,卻也能夠保證,不會讓他的狀況變得更差。怎樣,你們是治還是不治?”
婦人聽了這話,心裡疑慮全消,想也不想就點頭道:“治,我們不拿錢,隨便大夫怎麼治!”
百般抗拒的少年也安靜下來,彷彿在思考。
“多謝二位配合。”林淡真誠道謝,然後才走上前,掀開少年的褲筒,卻看見一雙枯瘦似乾柴的雙腿,不由一驚。
婦人連忙說道:“自從受傷之後,他的雙腿就一日一日枯瘦下去,直至變成這樣。”
林淡擰眉看了一會兒,然後用力拍打自己腦門,表情十分懊惱。是了,雙腿總是不用,肌肉就會慢慢萎縮,即便治好了,恐怕也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把它的功能鍛鍊回來。她只顧著查詢治療方案,卻忘了幫大哥保養肌肉,真是該死!所幸林家祖傳的推拿之法對肌肉萎縮有奇效,即便耽擱了大半年,也能很快讓大哥恢復如初。
這樣想著,林淡極力壓下儘快趕回去的念頭,幫少年推拿起來,邊推邊道:“他這雙腿必須每天按摩三次方能保持肌肉的活性。你仔細觀察我的手法,然後慢慢學起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就這樣幫他按摩,否則就算我把他的傷治好了,這雙腿沒有肌肉支撐,也很難行走。”
“好好好,我一定用心學,謝謝大夫,謝謝!”婦人感激涕零地點頭。
少年本還有些抗拒,聽見這話便也紅著臉安靜下來。與薛伯庸比起來,他要瘦得多,精神狀態也非常萎靡,隱隱還能在其眼底看見死志。然而林淡來了,一切都會變得不同。
推拿完,林淡替少年診脈,發現他的症狀果然與大哥一模一樣,這才完全放下心來。
“他的身體太虛弱了,尚且不能展開治療,得把根骨養好再說。我先給他開幾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