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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與方緒之的死因無關,那麼,其實是她連累他被懷疑被針對。而如果方緒之的死是他所為,那麼,今日的事情就能扯平——這樣的巧合,不是她可以預料的,但是既然撞上,就只能接受。
簡讓語氣鬆散地道:“景先生與傅先生不曾去過你的故國南楚,便不知曉南楚人衣食起居的習慣。”他語氣頓了頓,“我曾旅居數日,聽景先生的講述,認為林氏兄弟應該就是南楚人士——而他們到島上這些年,一直隱瞞來歷。”
“哦。”鍾離嫵不為所動,“那你的意思是,你我誰都別埋怨誰?”
“想什麼呢。”簡讓笑著再進一杯酒,“我的意思是:方緒之的死,不論是否與我有關,都不會殃及你;林氏兄弟的死,不論是否與你有關,我都不在意。”
為何不在意?她用疑問的眼神望著他。
“不是因為見慣了生死。”簡讓看穿她心緒,道,“若與你有關,我只是個看客,那是個註定被人忽視的懸案,只盼有朝一日你能告知詳情;若與你無關,我還是做看客,島上的人都沒法子的事情,我為何要管閒事?”
“橫豎與我無關的事情,”鍾離嫵語帶疑惑,“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這類事情,打死她都不會跟他說。
簡讓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繼而執酒壺起身,到了她跟前,用下巴點了點她手邊的酒杯。
鍾離嫵無法,喝完杯裡的酒,把酒杯放到桌案上。
他卻倏然抬起空閒的手,拇指快速而從容地滑過她的唇,拂去她唇畔留下的一點點酒液。
鍾離嫵挑眉,隨即就要將座椅往後移,從而可以離他遠一些、快速離開。
他卻先一步按住她的座椅扶手,“酒席未散。”
“不錯,我在酒席未散時離席了麼?”她側頭凝視著他的手,語氣有點兒冷。
“沒。”簡讓收回手,為她斟滿酒杯,“酒席未散,不妨再進一杯酒。”
他倒是會為自己找轍。鍾離嫵右手到了桌案上,摩挲著精緻的酒盅。
片刻後,他還未回座位。
她擰眉,抬頭瞪著他,對上的卻是他如三月暖陽般柔和的含著笑意的視線。
“我屬虎。”他說。
“嗯?”她眉頭蹙得更緊,懷疑眼前這廝醉了。
“餓虎。”他追加兩個字。
餓虎看到獵物,定會緊追不放。他得遇了意中人,亦會緊追不放。
沒遇見的時候,自己都懷疑這輩子命定孤獨——見過的、出盡法寶出現在眼前的很多女子,他都無動於衷,連應付的耐心也無。終究心動的,是眼前這個女孩。
她看不看得上自己是一回事,自己明打明地讓她明白心跡是另外一回事。
等來等去猜來猜去,不是他的習慣——等待猜測的日子裡,她被人搶跑了怎麼辦?
“……?”這會兒的鐘離嫵愈發不解,腦海裡卻閃過“餓虎撲食”四個字。
他想怎樣?
“我忙了一整日,你把不該記住的全記住了,該記住的一概拋在腦後——這不好。”他眼波依然柔和、含笑,只是平添了些許悵惘。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神色——勾引小姑娘可是十拿九穩……沒正形的想法飛逝而過,鍾離嫵腦子有片刻的犯暈,呼吸有片刻的急促,心跳亦有片刻的加速。
簡讓就在她這片刻恍然間,笑意愈發溫緩,將她的手納入掌中,“給你看看手相?”
☆、 安排
13
她說過的話,他照搬奉還。鍾離嫵將手握成拳,深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看手相就免了,我姻緣不順、財運不佳、壽命不長。”
簡讓失笑,“哪兒有這麼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