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為虛, 眼見為實。本著這個原則,蔣徽雖然篤定宋雲橋所言非虛, 仍是按捺下火氣, 不動聲色。董飛卿問起的時候,只說是商量話本子的事。
晚間,一起在書房忙碌的時候,董飛卿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問:“宋老闆來找你,到底說了什麼事?”
蔣徽見瞞不過他, 便照實說了。
董飛卿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繼而冷靜地分析道:“如果宋老闆所說屬實, 那個人已經在著手刊印的事, 就是既要名又要利。”
“對啊。”蔣徽道, “我剛剛也在琢磨這一點。一下子刊印幾百本書,又不能確定會全部賣出去, 尋常人不敢冒這個險。所以, 這個人家境應該不錯。”
“所以,這個人應該是你的熟人。”董飛卿道,“這三幾年,先前兩位名家要麼上了年紀擱筆, 要麼俗務纏身沒時間動筆,你的話本子是京城梨園行最喜歡的。
“不管哪個戲班子, 都指望著你寫出更出彩的故事, 來日得到你的首肯, 搬上戲臺,除非腦袋讓門夾了,才會做這種開罪你的事。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應該是料定你知情之後也沒脾氣。”
蔣徽輕釦著桌面,“那會是誰呢?”親近的人,不會做這種事。不親近的人,她知情之後怎麼會沒脾氣?
董飛卿笑了笑,“除了這種情形,我想不到別的可能。”至於是誰,他也沒頭緒。
說話間,劉全來稟:方默來了。
董飛卿起身,走過去撫了撫蔣徽的頸子,“橫豎一兩日就能水落石出,別提前著急上火的。好麼?”
蔣徽笑著點頭,“我曉得。你去忙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