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飛卿到底是沒轍,擰了擰她唇角,“你也去,成了吧?”繼而又嘀咕,“我這是娶了個什麼媳婦兒?”
蔣徽理直氣壯,“娶了個夫唱婦隨的人而已。”
董飛卿沉了片刻,朗聲笑了。她防患於未然的初衷,只是避免以後吃飛醋。但是,振振有詞的說出來,做到這一點的女子,大抵是不多。
但是,她這一點,是真讓他喜歡。
這期間,曾太太——也就是陳嫣的拜帖每日早間送來,夫妻兩個一概不理。
董飛卿說:“沒工夫搭理她。”
蔣徽則是滿臉無辜地道:“曾太太是誰?我不認識。”
她是有滿心殺機,但在袁琛、秦樺進京之前,沒有理清楚原委之前,便不心急。
有賬不怕算,越晚,興許越划算。
第50章 幫兇
端午節前夕, 下午, 大雨降臨。
友松回來了, 神色透著沮喪,對董飛卿道:“壞了,嚇不住了。”
董飛卿閒閒地問:“怎麼說?”
“曾太太似乎是想開了——有本事你就把我嚇死。這幾日, 讓一位道人配製了一種迷藥,小的和友仁見識有限,化解不了,不能把人半夜弄醒,自然就沒法子再嚇到她。”
董飛卿笑了, “正好。本就該停一停手了。”見友松疑惑,解釋道,“過猶不及。你們歇息一段日子,讓她喘口氣。她就算再看得開,這一陣也落下了疑神疑鬼的病根兒——後怕與受驚嚇相較,有時候不相伯仲。她少不得要想法子,甚至於, 會亮出殺手鐧。這是我的目的之一。”
大多數人,都相信因果報應, 敬畏神靈,深信有十八層地獄。不是心性特別堅定、強悍的人,遇到以假亂真的鬼怪的時候, 都會方寸大亂。
陳嫣恰好屬於這種人。但是, 冷靜下來是遲早的事。
那麼, 便不妨給她自救的時間與機會。
他很願意看看,她會在這種處境中拉誰下水,或找誰相助。
這不是直覺,是分析之後的結論。
袁琛夫婦、齊盛的信件表明,陳嫣只與袁琛要銀錢,齊盛是她自己這邊物色到的人選。
那麼,她一個長居深宅的女子,如何聘請到的齊盛等人?
一定還有人幫過她。
不是陳家,那是陳家就算有心都辦不到的。
友松接下來說過的話,無意間證實了董飛卿的猜測:“曾宅的管家、區管事,一直關在弟兄們閒置的一個小院兒之中。
“審訊了這一段日子,兩個人能說的都說了。
“他們只是為了陳嫣私下賞的銀錢聽命行事,對於那四個高手的來路,並不知情。
“此外,餘下的那名高手,前幾日不是已經抓獲了麼?友仁抽空軟硬兼施地盤問了一番,那人跟先前三個一樣,什麼都不能說。
“友仁說起齊盛的時候,他倒是提了一嘴,說齊盛這次不肯接這趟差事,引薦給了他們。”
董飛卿聽完,說道:“把他的工夫廢了,便打發走。留著也沒用。”
“是。”
友松要退下的時候,董飛卿心念一轉,問道:“你剛才說,陳嫣請人配製了一種迷藥?”
“對。”
“知道了。”董飛卿示意友松退下,若有所思。
他想到了密室中查驗過的那些藥瓶。
無一例外,那些都是毒/藥,有的能讓人頃刻斃命,有的能讓人受盡磨折,有的則需要長期服用才會毒發身亡。
若是深諳藥理,配製迷藥不在話下,可是,陳嫣卻請了一位道人幫忙。
若是不通藥理,或是一知半解,那些變著法子害人性命的毒/藥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