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六七天之後,我就沒什麼事了。到時候,書院開設在何處,也應該有眉目了,我得空就過來,給你們添亂。”
“這話說的。”蔣徽笑道,“到時候,給你做好吃的。”
薇瓏笑逐顏開,“好啊。”
這晚,唐修衡、薇瓏逗留到將近亥時才離開。
臨走前,唐修衡道:“我之後三日都得空。明日再來,和你們一道去看看書院備用的那幾個地方。”
“我明日得去西山,跟葉先生商量些事情。”董飛卿以眼神詢問蔣徽,“你跟哥一道去吧?你們倆要是看著都合適的地方,這事兒就定下來了。”
蔣徽頷首說好。
薇瓏則對董飛卿笑道:“明日我要陪祖母到寺裡上香,小住幾日。過幾日再來煩你們。”
董飛卿笑道:“隨時可以來,我只是怕你又看哪兒不順眼。”
“你還好意思說?”薇瓏不滿地凝了他一眼,“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那麼醜的花圃。”
兩男子哈哈大笑。
唐修衡、薇瓏離開,前者的小廝、後者的丫鬟才奉上二人帶來的禮物。
唐修衡送給他們的是一副玉石棋具。
薇瓏的禮物,則是一個宅院的模型:不同於她以往力求自然而然呈現的詩情畫意,宅邸的氣韻是清貴與大氣並存,慣有的清雅優美,只在細節處呈現。有趣的是,在門楣上雕篆著楷體寫就的四字:百年好合。
很明顯,小丫頭聽聞他們成親的喜訊之後,便著手這份禮物——朝夕之間,任誰都做不成。
董飛卿和蔣徽細細看了半晌,相視而笑。
歇下之後,他摟著她,安安靜靜的。
他總是會在看似最適合放任的時候剋制:如在外期間,說起來是最應該借酒消愁的日子,他卻幾乎戒了酒;如盡興地飲酒之後,反倒顯得清心寡慾,甚至連話都不多說。
——品著這些,蔣徽緩緩閉上眼睛的時候,唇邊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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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唐修衡帶著兩名隨從,接上蔣徽,先後去了幾個地方。
午間,兩人到了城東一所廢棄已久的偌大的府邸。
“這兒什麼來頭?”唐修衡慢悠悠往裡走著,一面看蔣徽帶來的堪輿圖,一面問她。
“早些年一名官員的產業,不知何故,空置下來。”這些,蔣徽已事先問過董飛卿,“官員離京的時候,這類產業一概出手。彼時邱老闆覺得價格實在是便宜,就買了下來。”商賈倒騰宅邸,有時候只是順手為之。
唐修衡把堪輿圖捲起來,交給身後的阿魏,“格局湊合。”
蔣徽嗯了一聲。
這座宅院,進門往前走一段,道路岔開為東西兩條,兩人出於習慣,踏上東面那條路。因為常年沒人盡心打理,原有的花草形態便不大好看。
蔣徽道:“要是薇瓏看到,心裡不知道多彆扭。”
“這種事兒就不能帶她來。”唐修衡微笑,“都不夠跟她上火的。”
蔣徽一笑。
進到建在東面的正院,打量一番,兩個人都覺得屋舍有古樸之風,又很結實。
東西兩面牆前,架著梯子。
兩個人默契地分別往兩邊而去,舉步踏上木梯,再走到牆壁上。
在高處俯視,勝過耗費時間逐處遊覽。
阿魏站在院門口,笑嘻嘻地望著他們。
走到牆壁臨近的屋簷近前,兄妹兩個俱是抬手一撐,身形便靈巧地到了房上,雙腳踩在瓦片上,悄無聲息。
步上屋頂正脊,兩個人舉目四顧,都覺得尚可。
“就這兒吧?”蔣徽說道,“你覺得呢?”
唐修衡頷首,“我也是這意思。”走到她兩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