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禾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前的院子,突然,聽到隔壁的房屋裡傳來一陣慘烈的‘吱吱’叫聲,聽聲音,應該是老鼠。
估計是哪隻倒黴的小老鼠遇到蛇的攻擊,蛇吃鼠,很正常。
不過,看這環境,顯然這村子陰氣很重,所以蛇蟲鼠蟻多。
這時,墨墨爬到了窗沿上,身上溼漉漉的,都是水漬,它本想爬進來的,但寧籍朝它說了句‘在外守著’,它便老實的窗邊待著了,很聽話。
姒禾淺笑,她轉過身,看向寧籍。
這會他已把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井井有條的,很乾淨。
“表哥辛苦了。”她拿起一旁放著的水壺,走過去,遞給他,“喝些水。”
他接過水壺,面具下的眼眸,亦帶著淺淺笑意,他喝了一口水,水微涼,但卻覺得心口暖暖的。
“表哥,這村子……沒問題吧?”
她也不願多想,但心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一直沒消散,想忽視都不行。
他說:“這村子在兩年前被山匪屠了,死了不少人,由於這裡的地勢原因,陰氣重,怨靈很難被超度,靈城的仙門宗派來清理過幾次,才沒再有異事發生。”
姒禾瞭然的點點頭,然後便又聽他道:“不過,那些怨靈只是被暫時鎮壓,並沒有被清理乾淨。”
她有些驚訝,“這些怨靈如此厲害?”
雖然她對這些仙門宗派沒有好印象,但也明白他們是有些真本事的,不然也不會在民間有那麼大的威望。
尤其是一些大宗門,譬如太一宗,據說已經有近千年的歷史,經歷過幾個朝代的更替,若不是碰到那個位高權重的姜老頭,也不會這樣輕易倒下。
這些仙門宗派自有傲骨,有自己的行事準則,做事情應該不會只做一半,半途而廢的,譬如那個石頭村事件,儘管很棘手,但還是收尾處理了,而且有不少弟子還因此殞命。
既然這村子的怨靈還未清理乾淨,他們又怎會放任不理呢?只是鎮壓?
寧籍輕輕彎了一下唇角,眼眸裡意味不明,“村子後山,有一處聚陰之地,且有些邪異,那些怨靈得益於此,才比尋常的怨靈更棘手。雖說也沒有厲害到處理不了的程度,但這些怨靈一直縮在那地下,才讓那些仙門宗派無從下手,只能鎮壓。”
“原來如此。”姒禾放下了心,如今那些厲害的怨靈已被鎮壓,那就不用太擔心,而且還有寧籍在呢。
他既然對此地頗為了解,便是有應對的法子。
只是,當她看到寧籍這會的眸子裡含著若有若無的殺意時,她不禁有些疑惑,等她再認真看去,那眼眸很溫和,剛剛彷彿是她的錯覺。
但她很肯定,剛才絕對沒看錯。
莫名的,她覺得他好像要使壞!
難道來這村子不是巧合與路過,而是他故意朝這地來的?
聚陰之地……
他想做什麼?
她想了想,委婉的問:“表哥,我們準備在這待多久?”
他說:“可能會多住幾日,等過些日子,我們離開大炎國可好?”
“好。”她對此沒意見,而且她們現在是官府通緝的人,離開大炎國,到別國去也挺好的,之前她也有這樣想過。
但說他會在這住幾日,便說明他確實另有目的。
她沒再多問。
外邊的雨一直下,直到臨近夜晚,才慢慢變小,待雨停時,已是深夜。
深夜的荒村,陰氣比白日更重,森冷之氣彷彿要浸入骨髓。
今晚無月色,烏雲籠罩,到處漆黑一片,但,一點也不安靜。
嘎~嘎~
夜鳴鳥不時的叫喚,聲音悠長而略帶一點淒涼,打破了午夜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