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死死地盯著景其臻,它似乎怪異的咧了一下嘴,霎時間,口腔裡的血跡都順著嘴角顯露了出來,原本只是猙獰的臉上,也開始浮現出大片摔傷後的血跡淤青和傷痕。
對於這種女鬼自身的變臉,景其臻完全適應良好。真要讓他說,其實景其臻覺得,下午陳小璃頂著那個女鬼妝出現的時候,才是真的嚇人——畢竟那會兒,景其臻還以為活著的陳小璃出事了,當真被嚇了一跳。
景其臻眨了眨眼睛,並不開口打斷什麼,等女鬼變得渾身是傷面容、模糊之後,景其臻才禮貌的詢問道:“請問,你變成這個樣子是有什麼訴求嗎?我沒有看懂呢。”
女鬼:“……”
女鬼又不說話了,景其臻也就站在那裡,耐心地等待對方的回應。
雖然之前並不認識陳小璃,不過今天中午在食堂樓頂的時候,陳小璃精神崩潰的狀態,景其臻已經見過了,所以現在女鬼沉默寡言,景其臻並不怎麼意外。
說白了,在情緒崩潰的情況下,人做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自然不能用常理來討論。像是這種默不作聲的消極逃避情緒,也是人之常情。
女鬼死死地盯著景其臻,雖然那張破碎猙獰的臉上都在滴血,卻也只是看著嚇人,它本身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動作。
許久,和景其臻大眼瞪小眼互相禮貌對視了半天的女鬼終於僵硬的張開撕裂滴血的嘴唇,陰森森的說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說不定你也是個騙子。”
景其臻琢磨了一下,這個“也”字聽著就很有故事的樣子。
不過,女鬼這種不願意把話宣之於口的態度,景其臻也能理解。
中午那會兒遇到陳小璃的時候,才把人從樓頂上救下來,都等了許久,才終於等到陳小璃開口,就這還是斷斷續續分了好幾次,陳小璃才漸漸的放開了戒備,把自己的故事完整的告訴了他們。
女鬼已經身死,執念更深,陷在牛角尖裡出不來也是正常的。
景其臻絲毫不以為意,聽著女鬼帶著幾分陰森的拒絕話語,聞言只是眨了眨眼睛,“你願意和警察說也行。”
說著,他還稍稍退開一步,讓之前一直在和女鬼對話的那位警察重新站到了女鬼的正前方,方便他們進行溝通。
警察:“……”
女鬼:“……”
一人一鬼突然陷入面面相覷的狀態,同時有些卡殼。
景其臻在旁邊淡定的解釋道:“你懷疑我是騙子,我也沒辦法自證什麼,不如換人。如果你覺得這個警察也不靠譜的話,和校長說也行。”
突然被點名的校長:“……”
片刻後,配合程度相當高的校長主動站出來,“是的,陳小璃同學,有什麼問題你和我說也可以。”
父母的欺瞞、蕭翰墨的欺騙,都是促成陳小璃死亡的一環。
相較之下,學業壓力雖然也讓陳小璃喘不上氣來,但是學校在陳小璃跳樓輕生這件事情上,的確比較無辜……
看到女鬼破碎猙獰的臉上,面對校長的時候,的確有些微的鬆動和怔愣,景其臻總算是稍稍鬆了口氣。
對於侵蝕區域的問題,地球從來比身陷其中的景其臻還迫切,忍不住在景其臻的腦海中和他小聲嘀嘀咕咕:“這個女鬼好像不是很容易溝通的樣子。咦,它剛剛那個樣子,飄著的時候好像往後退了一點點,是不是有點緊張?”
景其臻沉默了一瞬,不禁想起了網路上曾經盛傳的一種說法,心懷唏噓的和地球說道:“父母會欺瞞她、男朋友會欺騙她、生活會刁難她,只有數學不會,不會就是不會。”
雖然也不至於到了“怎麼學都不會”的地步,但是第一次考試掛科、補考或者重修之後才能低空飛過的情況,在數學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