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才在兔子洞裡認真佈置炸藥的鹿凌熙:“……”
這鍋就這麼甩出去啦?迅速快捷的讓他都有些猝不及防……
心情複雜的鹿凌熙眨了眨眼睛,小鹿斑比一樣的眼睛,在夜色中越發顯得無辜。
王飛舟四處看看,心裡還有點兒慌,“……”為什麼你們一個個的都這麼熟練?!
倖存者根本沒說話,自說自話了大半天的景其臻卻依然不肯放過他們,抓著身邊那位倖存者,言辭懇切的殷殷期盼道:“是不是這樣,你們快說話呀!”
金桂娟也在旁邊幫腔,“你們是最早的一批倖存者,知道的事情最多,快把線索告訴警察同志們,能不能打掉這個窩點,全靠你們了!”
威爾科特斯這個金髮藍眼的歪果仁都加入了進來,高大結實的身體彷彿突然變得弱不禁風,無比期望的和倖存者說道:“還有很多的無辜者、被困者、那些頂著病人身份無法逃脫的可憐人,全靠你們了,救救他們!”
司嘉揚小聲的和曼曼嘀咕道:“這是連道德綁架都準備上了!”
曼曼推了他一把,乾脆也跟著添油加醋,聲音焦急發顫的說道:“你快說啊!為什麼要給那些壞人瞞著?他們會殺了你的!”
王飛舟:“……”他算是看明白了,敢情你們是全員戲精。
景其臻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基本上是把那些倖存者架在火上烤。
尤其是剛剛景其臻還提到了,根本沒有地震,而是有人刻意炮製的爆炸案。
在一個禁槍的國家裡,涉及到熱武器的事件,這絕對是大案要案了,警察臉上的表情也越發嚴肅起來。
記者知道自己挖到了難得一見的大新聞,更是心情振奮,一個勁兒的給警察和景其臻幫腔。
他們個個口若懸河,找起理由來一點也不比景其臻他們這群戲精差。
三方人馬齊心協力,所有的壓力頓時全都落在了倖存者頭上。
倖存者作為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病人,本來就精神敏感而又脆弱。
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可以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焦慮也好、慌張也罷,因為自我封閉,而勉強的維持著一個極為危險的平衡。
現在,景其臻等人表面上是順著他的幻想在胡扯,實際上,卻是輪番打破了他想要自我封閉的狀態。
一旦精神上微弱的平衡被打破,倖存者就算再怎麼不甘不願,依舊還是被逼的必須面對他平日裡根本不想去看的現實。
被害妄想症臆想中的情況本來就是虛假的,倖存者只是出於自我保護,本能的進行日復一日的自我洗腦,讓自己身處於那個危險的臨界點上。
一旦倖存者虛假的幻想被打破,就證明所有的一切都是錯誤的,倖存者在腦海中構築的自我世界瞬間崩塌。
景其臻還在旁邊喋喋不休:“到底是誰要害你,那些想要拿你做人體實驗的醫生護士們具體都有誰?”
鹿凌熙配合默契,甚至作勢要往醫院樓裡跑,“我去找個醫院工作人員的花名冊,讓你一個一個對照著找人!”
警察中也站出來一個人,面容嚴肅而凝重,主動道:“要是事情真這麼大的話,我得給領導打個報告,多調集一些人手過來。”
他們這會兒正站在醫院的大門口,除了景其臻一行、警察和記者把這幾個倖存者圍得水洩不通之外,坍塌後起伏不平的路邊上,還有附近民居的住戶,為了躲避地震從家中出來,人群也漸漸彙集起來。
看到這邊聲勢浩大的熱鬧,很多圍觀群眾都忍不住自動自發的湊上前來。
每一個人都是生動鮮活的模樣,沒有誰穿著白大褂變成了倖存者眼中的鬼怪。
這一切的畫面,都和試圖封閉自我的倖存者臆想中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