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提醒他一句,可以去陪太子妃說說話……”
就在他們兩人對這些還不確定的事情隨意閒聊的時候,殊不知,就在興慶宮中,玄宗正大發雷霆。
蕭嵩一身官府,穩穩的坐在書房御座下方的椅子——概因玄宗念他年邁,這會兒也並非是在朝會之上,玄宗時常有要事同蕭嵩私下商量,都要有給他賜座的習慣了。
對於剛剛在朝會上,李林甫手下如今最好用的御史中丞楊慎矜如同瘋狗一樣,再三彈劾韋堅和皇甫惟明,並且大加羅織罪名,往裡牽連旁人的做法,蕭嵩的態度根本就是不聞不問,閉眼垂眸。
有宮中內侍偷偷一眼看過去,不知道的人恐怕都要以為他睡著了。
這會兒,已經下了朝會,以御史中丞楊慎矜的身份和他最近幹出來的這些事情,自然是沒資格再到書房中和玄宗面對面的繼續羅織罪狀,妄圖將韋堅和皇甫惟明之置於死地了。
只不過,楊慎矜不在,幕後主使李林甫自然是當仁不讓的頂上,將手中也不知道真假的諸多罪狀一一向玄宗稟明。
蕭嵩坐在旁邊,微微耷拉著眼皮,看上去似乎頗為符合他這個年歲的老人家有些走神的模樣,不過,偶爾稍稍睜開眯起的眼睛時,那雙看上去昏黃老邁的眼睛裡,一閃而過的精光,卻足以證明,蕭嵩非但不曾走神,甚至還比旁人猜測的,想得更多……
自從今年科舉、蕭恆金榜題名之後,蕭嵩的言語間就隱約流露出了打算致仕的意圖,以至於,曾經無比忌憚蕭嵩的李林甫,最近見到他的時候,面上都是有說有笑的了。
只不過最近,恰逢南詔邊境傳來訊息,原來的南詔王皮羅閣身死,他的兒子閣邏鳳繼承了南詔王之位。
當年的皮羅閣是以六詔之一的蒙舍詔首領的身份,得到了大唐的支援下,兼併其他五詔,又得唐朝賜名蒙歸義,進爵雲南王后,方才在洱海建立南詔國,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南詔王。
然而,在皮羅閣死後,新的南詔王閣邏鳳,此時面對大唐的態度卻是曖昧不明,似乎頗有左右逢源、另謀他事的意圖。
蕭嵩平時嘴上最然不說,但是,他在番邦大局、尤其是破壞對方的局面上,其實頗有見地手段,因此,這些日來,玄宗也一直在同他商量南詔一事。
至於李林甫言語間雖然並未直接觸及太子李亨,奈何他彈劾的那一排人名,卻是多多少少都能和東宮扯上點關係。
不管事的蕭嵩穩坐在旁,只是聽了一耳朵,便察覺到了這串名單的微妙之處,他稍一挑眉,正好和高力士的目光對上。
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蕭嵩繼續坐在那裡閉目養神,高力士也是不動聲色,只有李林甫言辭昭昭,大有就此一舉將太子李亨拖下水的勁頭。
至於玄宗,他雖然也疑心太子李亨同皇甫惟明、韋堅三人有密謀之意,不過,廢太子李瑛並兩王身死的前車之鑑猶在,玄宗這會兒也並無再立太子之意,自然不肯因為韋堅、皇甫惟明此事便輕易牽扯到太子身上。
管他李林甫再怎麼唾沫橫飛的羅織罪名,玄宗卻連眉毛都不動絲毫,見李林甫這些時日始終抓著此事不放,太子李亨在自己面前也是戰戰兢兢,玄宗略微皺了皺眉,也無意繼續將此事拖延下去,免得李林甫再繼續一意孤行的牽連旁人,思忖片刻,終於拿定主意的玄宗索性開口,直接就給韋堅和皇甫惟明二人定了“幹進不已”和“離間君臣”的罪名。
隨後,韋堅被貶,皇甫惟明也被解除兵權留待處置!
到這個時候,蕭嵩倒是突然睜開了眼睛。
——昨日,王忠嗣帶著王虔威家的小崽子去拜會他,後來,王思禮不在的那會兒,王忠嗣還抓了個空,悄悄同他說了王思禮這孩子的心思有些重、他也不知如何是好的事情。可巧,王忠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