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牽著小土狗的蕭悟一把,直接坐在了蕭燕綏的身邊。
蕭燕綏則是從蕭悟的手裡接過了拴著小土狗的繩索,然後,摸了摸自家狗子毛絨絨的腦袋,看到它安安穩穩的在自己腿邊趴下了,總算不再可憐兮兮的發出“汪嗚”的聲音了,這才稍稍放心下來。
蕭燕綏抬頭看了裴思怡裴思悅幾人一眼,誠懇的問道:“幾位表姐有不喜歡小狗的嗎?若是見了不適,我便先把它牽走。”
裴思怡笑著搖了搖頭,手中團扇微微掩唇,柔聲笑道:“這倒不會,六娘放心。”
說話的時候,她卻是仗著團扇的遮擋,肆意的從上至下仔細打量了蕭恆一邊,其目光之率直,連還在和蕭燕綏嘀咕的蕭悟都察覺到了,下意識的回過頭來望了一眼,只不過,裴思怡反應更快,團扇直接就輕輕的遮擋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只是眉眼含笑的看了蕭悟一眼,甭管她自己的臉上是什麼表情,更是全都遮擋得嚴嚴實實。
“難得你有空。”蕭燕綏抬頭瞅了蕭恆一眼,摸了摸小土狗的腦袋,隨口道,“外祖父和舅舅沒繼續拉著你說話考教了?”
因為中秋佳節過後,便是為期半個月的授衣假了,裴家這邊,外祖父裴耀卿,連同舅舅,自然都在家中,也就只有外放出京的一位舅舅因為路途原因回不來。而對於裴家的長輩們來說,自家的子弟平日裡時常考教,早就沒了什麼新意,相較之下,還是蕭恆這個難得能過來住幾天的外孫或者外甥,考教起來比較有意思些……
蕭恆伸手指了指上面的方向,輕笑道:“剛剛有興慶宮的內侍前來,聖人傳召外祖父,所以我才偷了個閒。”
裴思悅也在認真的看著蕭家表哥,她倒是沒用團扇遮臉,而是伸手用扇柄輕輕的戳了戳裴思怡的腰窩。
裴思怡忍不住彎腰躲閃了一下,同妹妹笑作一團。
蕭恆見了,也只是輕輕一笑,和蕭燕綏問道:“你們姐妹幾個,剛剛在說些什麼?”
“我在問,長安城中,都有哪些靠譜的道觀。”蕭燕綏眨了下眼睛,銀鏡反應還在籌備中,她還是想要濃氨水和硝酸。
“這……”蕭恆略微遲疑了一些,想了想,然後不太確定的說道:“玄都觀?就在長安城的崇業坊內,隔著朱雀大街同大興善寺相對的那個。”
裴思怡聽了,也立時跟著說道:“玄都觀?我倒是知道一二,那道觀中幾乎無甚樹木,春日裡去最好,若是在那裡放紙鳶,倒是正好能免去紙鳶不小心掛在樹上的麻煩。”
蕭燕綏:=口=!!!
這個據說很靠譜的道觀為什麼會和另一家據說同樣很靠譜的寺廟修在一起?唐朝真奇妙,讓她忍不住的想起了上輩子總是比鄰而居的肯德基和麥當勞。
而且,沒樹,所以適合放風箏……
蕭燕綏心思一動,小女孩一雙可愛的杏眼也隨之微微亮了起來。貌似正好可以邀請一心想要放風箏的張岱出來玩,順便的,蕭悟和張岱放風箏遛狗的時候,她還可以去玄都觀裡面轉轉,問問那些煉丹的道士,有沒有硝酸,就算沒有的話,有現成的硝石也行的。
因為蕭恆和蕭悟兄弟兩個過來,裴思怡已經放下了手中的茶盞,衝著身邊的婢女示意了一下,低聲道:“去給表哥和五郎倒茶來。”吩咐完,裴思怡才抬起頭來,一雙水眸看向蕭恆,微微一笑。
裴思悅也收回了手中的團扇,衝著自己隨意的搖了兩下,正好笑著插了一句,打趣道:“表哥整日被祖父抓著考教,今日才算是輕省下來,這趟探親,怕是比平日裡還要辛苦。”
蕭恆聽了,只是笑笑,並不以為意。
一陣秋風掃過,熱鬧的花廳之外,園中又是一幕落葉蕭蕭。
蕭燕綏看了一眼被枯黃落葉覆蓋的磚石地面,心中卻無絲毫秋日寂寥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