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去吧!”蕭燕綏擺了擺手,依舊是一副頗為隨意的模樣。
蕭念茹一行,雖然是徐國公府在蘭陵老家的親戚,可是,蕭燕綏因為年紀小,所以此前並不曾見過這些人。
再說了,有裴氏照應打理著,蕭華此時也正在家中,所以,蕭燕綏倒是半點不擔心,依舊穩穩的坐在蕭嵩處等祖父回來。
畢竟,今日在宴會上看到的,李文寧的臉色實在是不太好,而事關東宮太子之事,裡面必然少不了朝中權利傾軋的緣故,蕭燕綏覺得,還是單獨問問祖父蕭嵩比什麼猜測都靠譜……
裴氏和蕭華那邊,如何請蕭念茹一行的這些親戚進來暫且不提,徐國公夫人賀氏這邊,有婢女過去送信之後,那張因為年歲增加而明顯掛著幾分皺紋的臉上倒是難得的露出了一些笑意來。
“念茹性子從小就乖巧,我上次看到她的時候,那孩子還是個不丁點的小傢伙呢!”徐國公夫人賀氏說起來的時候,都是滿面笑容。
--也是湊巧,徐國公府上,蕭華和蕭衡撿起來,孫輩的小郎君生了有好幾個,可是,小娘子卻始終都只有蕭燕綏一人,偏偏,徐國公夫人賀氏和親孫女蕭燕綏不對頭,卻也是整個蕭家都眾所周知的事情。
若說起來,徐國公夫人賀氏會對蕭燕綏如此不假辭色,其實當年,還有一段因由。
蕭燕綏出生的時候,正好趕上了徐國公夫人賀氏的母親、會稽賀氏的主母年邁辭世。
按理說,賀氏的母親都那麼大年紀的人了,便是去了,也是喜喪。偏偏賀氏卻如同鑽了牛角尖一般,母親去世的悲痛之下,這邊卻聽說裴氏生了一個女兒,蕭家這邊滿心歡騰,便一口咬定蕭燕綏命硬克親。
如此一來,還沒等蕭嵩表態說什麼,會稽賀氏的長輩便直接有人讓自家當年嫁出去的女兒、徐國公夫人賀氏閉嘴。
若是住在一起的親祖母,祖母的忌日和孫女的生日碰在一起,確實還有些不太好的說道。
可是,蕭燕綏和會稽賀氏的主母,本就隔了拐著彎的三輩不說,還根本不同姓,更何況,老夫人年逾古稀方才去世,分明就是喜喪,徐國公夫人心中悲痛可以理解,但是,這般誣衊她自家親孫女的話說出去,便只能是鬧笑話和讓人懷疑他會稽賀氏的家教……
故此,事後不管是蕭嵩還是會稽賀氏,都是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就此三緘其口,權當無事發生。
尤其蕭燕綏那會兒才剛剛出生,這些舊事,莫說是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的蕭燕綏了,便是當年親歷過這段時間的蕭華和裴氏,都只是心中略有些猜測,卻從未得到過真正的證實。
也就只有徐國公夫人賀氏自己,這些年來,因著母親當年去世的原因,始終都對此耿耿於懷。
只不過,其實她自己也明白,這事真要說出來,還是她這個做祖母的理虧,所以,她雖然從來厭煩蕭燕綏,卻也只是眼不見心不煩,再多的事情,卻是沒有的。
當然了,都這把年紀的老夫老妻了,賀氏這麼多年都彆扭著,使使性子,蕭嵩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卻也勉強還能接受。
畢竟,要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和稀泥,他當真是行家裡的行家,全當看不見就是了。可是,若是賀氏真的想要對蕭燕綏做點什麼,蕭嵩就不可能繼續對此視而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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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國公夫人賀氏畢竟是長輩,蕭念茹一行到來之後,裴氏直接就同他們一起,直接來了蕭嵩的正院,打算先去見賀氏。
已經從徐國公夫人賀氏那裡回來的那個主事婢女,下意識的看向蕭燕綏,雖未開口,卻顯然是在詢問,蕭燕綏要不要出去見個面。
蕭燕綏一臉淡定的瞅了她一眼,沒吭聲,從善如流的繼續默默的窩在蕭嵩的屋子裡,甚至還神色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