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明寺的只有蕭恆,卻沒想到,她也跟著出去了沒在家,於是就這麼撲了個空……
“我現在就過去。”蕭燕綏直接道,話音未落便已經徑自往門外走去了。
阿秀連忙跟在後面。
晚風吹拂,花木扶疏。院中的石板早已經被太陽曬乾,也只有縫隙間還隱約有些前日夜裡雨後的溼潤綠意。
蕭燕綏步伐輕快,穿過園門,一路到了正堂,人未到,話先至,小女孩的聲音裡還帶著些孩童稚氣的笑意。
蕭恒大概是人高腿長,來得比蕭燕綏略早一些,他正笑吟吟的站在一副灰頭土臉模樣的蕭悟身邊。
——其實蕭悟在蕭恆過來之前,還想過要和自家兄長張牙舞爪的表示抗議,為什麼不帶他出去的,不過,想起蕭恆收拾他的時候往後背上毫不留情的就能糊一巴掌,打又打不過,蕭悟便默默的選擇聰明的先慫著了。
“六娘來啦!”裴耀卿這次來,本就是因為擔心她的傷勢,這會兒看到蕭燕綏活蹦亂跳的模樣,心裡立時放下大半。
他慈愛的笑著,衝著外孫女招了招手,待到小姑娘走過來,離近了仔細打量了一番,發現蕭燕綏除了雙手還包成了白饅頭樣子,小臉白嫩紅潤,眼神清澈明亮,便暗自猜測,外孫女雖然受了些皮肉傷,但是並未被魘住驚嚇到,想來是並無大礙了,頓時面上的笑容都輕鬆了幾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裴耀卿輕輕的摸了摸小姑娘的頭,一連聲的說道。
然而,正站在外祖父面前,也露出了乖巧笑容的蕭燕綏,因為聞到了長案上熟悉的酒味,下意識的稍一側頭,目光掃過了案上擺著的一個白瓷瓶之後,她臉上的笑容便陡然間僵住了。
——那個家裡常見的白瓷瓶瓶口,還有她之前澆上去的蠟封痕跡。
蕭燕綏也顧不上裝小孩子和外祖父賣萌撒嬌了,幾乎是“嘎吱”、“嘎吱”無比僵硬的轉過身來,死死的盯著桌案上的白瓷瓶,然後,錯愕到近乎不敢置信的目光就落在了蕭嵩和裴耀卿各自面前放著的那個小酒盅上。
“阿、阿翁?”蕭燕綏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在微微發飄。
正主來了,剛剛就沒爭論出個結果的蕭嵩和裴耀卿又開始來勁了。
“六娘,那兩瓶酒,原本是打算給我和你阿翁一人一瓶不?”裴耀卿先發制人,搶在蕭嵩前面,直接就開口追問道。
蕭嵩本來嘴都張開了,一句話卻愣是又給憋了回去。
他瞪了裴耀卿一眼,這才跟自家孫女嘀咕道;“我說那兩瓶就肯定是給你阿耶和我的,他還不信!”
兩個長輩的小聲嘀咕其實並不算太吵,但是,對於這會兒正深受刺激的蕭燕綏來說,卻覺得自己眼前簡直有一萬隻鴨子在不停的“嘎嘎嘎”,弄得她頭都大了。
她能說什麼?他們倆什麼話都說了,她還能說什麼!?
難道還能直說,那兩瓶雖然酒香濃郁、但是其實是酒精、用處是消毒的東西,根本不是給他們任何一個人的禮物嗎!?
聽到蕭嵩和裴耀卿還在“你做夢”、“你才做夢”的反覆互懟,蕭燕綏微微張開口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嘴唇都在忍不住的微微顫抖。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強行圓謊的喃喃道:“明日上午便能有新的酒、酒了,我本來是打算多弄一些之後,再一起給你們送過來的……”
這也就是在唐朝,要是在現代,誰隨便動了她的實驗成果,蕭燕綏恐怕得恨不得剁了那個人的爪子(╯‵□′)╯︵┻━┻
要送一起送,要是不知道的時候還好,現在擺在明面上了,蕭嵩和裴耀卿還都惦記上了,這事就不能分個先後,肯定是誰也不得罪……
裴耀卿聞言,眼前頓時一亮,他毫不客氣的又伸手從蕭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