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副駕駛的這位特警一連串的動作, 順利制服犯罪分子的過程中, 聞聽非也已經一個急剎車將車子停下,和後車座的另一位特警幾乎是一起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你們來了幾個人, 還有沒有其他埋伏?嗯?”副駕駛的那位特警按著那個犯罪分子,低沉的聲音裡甚至還帶著些悍勇冰冷的氣息。
後一步下來的那個特警手裡也握住了槍,正滿懷戒備的掃視著小區樓下滿是陰影的綠化植被,以防突然有人出來放暗槍。
——就剛剛一瞬間的變故和混亂之間,聞聽非還清楚的聽到,他也已經開啟了手槍保險擎的細微聲音。
聞聽非幾乎是豎起耳朵仔細的傾聽了一番,目光也隨之落在那些綠化植被在月光下投影在地面如同水荇交錯的影子,確定除了他們這一處的喧囂之外,周圍都只剩下了深夜的風聲,便搖了搖頭,小聲和兩位特警說道:“應該是沒有了,好像就只有他一個人。”
說話間,聞聽非已經朝著那個犯罪分子剛剛被打落在地上的槍械那邊走去,還從衣兜裡直接摸了一小包面巾紙出來,然後,隔著紙巾彎下腰將這支槍撿了起來。
“我車上有密封證據袋。”聞聽非朝著兩位特警稍稍示意了一下手上的東西,轉而走向駕駛位的方向,打算先把這支槍封存起來。
直接呈現單膝跪地的姿勢,只不過,卻是把膝蓋狠狠的壓在那個犯罪分子背脊上防止他反抗的特警抬起頭來提醒道:“先把這支槍的保險擎關上。對了小聞,要是有多餘的密封證據袋,再拿兩個過來,這小子身上還有東西!”
為了避免將槍支上的指紋抹掉,聞聽非一邊隔著面巾紙關上了保險擎,一邊乾脆的應聲道:“好。”
那個先是被聞聽非的車門扇飛滾落在地上、而後又被特警狠狠制住的犯罪分子,除了剛剛身上被又撞又摔給弄得渾身疼之外,特警上來控制住他的時候,手上顯然也沒怎麼留力,鉗制他喉嚨的那一下,讓他現在呼吸的時候都覺得咽喉、氣管處一陣陣生澀的疼。
艱難的喘息了兩下之後,依舊臉著地的犯罪分子實在是難受得厲害,偏偏哪裡都疼的渾身上下又沒有任何一處是嚴重的致命傷,當即便帶著幾分討饒的低聲回答道:“這裡沒有人了,只有我自己……”
說話間,聞聽非已經從車裡把密封證據袋取回來了,同時,還遞上了一把手銬。
正按著犯罪分子的那個特警朝著聞聽非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的動作,而後不顧犯罪分子的哀嚎,直接把他的一條胳膊以一個轉起來幾乎就在脫臼邊緣、且難以保持身體平衡的彆扭動作,乾脆利落的把手銬銬住了他的雙手。
——其實,如果是對沒有什麼攻擊性的普通犯罪嫌疑人,單純只是把人的雙手手腕在前面銬住就可以了。但是,對於這種持槍埋伏警察、並且很可能同樣擅長格鬥的犯罪嫌疑人,沒有直接當場卸了他兩條胳膊,就已經是出於人性化的考慮了……
一名特警把這個犯罪嫌疑人銬住的時候,另一名特警已經動作麻利的對其做了搜身,很快便從對方的衣服裡翻出來另一把不同型號的備用槍支、以及手機和一個無線電通訊器。
一瞬間的沉默後,那個特警沉聲說道:“這種無線電對講機——雙方持有者的距離應該不算很遠。”
聞聽非點了點頭,略微歪著頭思忖了一下之後,突然抬手將自己的槍口對準了那個犯罪嫌疑人的太陽穴位置。
深秋寒夜裡愈發冰冷的槍口抵在頭頂,一下子,不僅僅只是那個受制的犯罪嫌疑人瞳孔瞬間鎖緊,就連身邊的兩個特警身體都不由得僵硬了一瞬。
——幽微的燈光下,正按著犯罪嫌疑人的那個特警甚至清楚的看到了,聞聽非手裡的那支槍,保險擎竟然也是開啟的……
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