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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頂飛轎也不是凡俗之物,是陳昭眉在拍賣行拍下的。用聖旃檀樹木砍下做成的轎子,轎頂四角攢尖,每個角都掛著天青色軟煙羅帷帳,繡著白色玫瑰圖案,精緻非凡。
眾人無不納罕。
白瑰倒是悠然自在,既沒有露出被富家女子豪擲千金博取一笑的自得,也沒有表現被親人出賣背叛險些名聲掃地的痛苦。
他不緊不慢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玫瑰山羊擺件旁邊,對著鏡子梳頭整裝,狀似不經意地露出戴著鑽石戒指的手。
玫瑰山羊發出不滿的聲音:別晃你那十克拉大鑽戒了,我的眼睛都要亮瞎了。
“是嗎?抱歉。”白瑰把手收回袖子裡。
黑瑰:……你最好是真的抱歉。
山羊擺件輕輕晃動,發出一陣黑煙,寬肩窄臀小西裝的黑瑰再次出現在室內。他在臥房的圈椅上坐下,忽問道:“白汝嫦被抓了?”
“嗯。”白瑰點頭,“在你的人生裡,應該沒有這回事吧?”
白瑰雖然能在夢境裡看到黑瑰的人生,但也只能看到有關陳昭眉的記憶,此外的其餘人事其實也不太清楚。
黑瑰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是的,在我的人生裡,她沒有必要下手。”
在黑瑰的人生裡,他被小男僕哄著私奔。白汝嫦沒有必要做任何損壞黑瑰名聲的事情,因為黑瑰自己就夠把自己的名聲給作沒了。
黑瑰自然也就不知道白汝嫦有這樣歹毒的心腸。
而現在知道了,黑瑰也沒有太大的感覺。首先,他看著白瑰身上發生的事情,是以旁觀者的視角,很難代入,也就很難產生激動。 被嫌棄的眉公主
像陳昭眉預測的那樣,白汝嫦事件確實讓季夫人馬不停蹄地趕到京師。
因為白瑰的真言之力,白汝嫦基本沒有任何抵抗的就把自己是如何謀害白瑰的前因後果全部吐了個乾淨。
她招供老實得讓衙差都有點懷疑人生:好久沒見過這麼誠實的罪犯了!
白汝嫦心裡也是叫苦不迭,自知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但在她仔細思量過後,又慶幸自己只用坐牢。要是不坐牢,她就得出去面對面白心黑真言師白瑰!那可是怎麼死都不知道!
在被白瑰施加真言咒之後,白汝嫦就已經明白,白瑰絕不是她想象中那種無知少男。
白汝嫦思忖:白瑰說不定一早就知道她的陰謀了,卻一直隱忍不發,每次都“逢凶化吉”想來也不是運氣。白瑰假裝無知清白,卻引導舔狗眉公主來揭發自己。至於為什麼白瑰不親自動手?白汝嫦猜測,應該是因為女男之別。白瑰深知男子以溫順單純為貴,所以假裝是一朵白蓮花,博取他人的同情和歡喜。
事實上,以上都是白汝嫦的無端腦補。
實情:白瑰讓白汝嫦坐牢,是覺得她已經開始礙事了。
——礙的是什麼事?當然是陳昭眉求婚的事。
一開始默許白汝嫦搞事,是因為這樣可以讓陳昭眉英雄救美,促進感情。
現在白瑰希望白汝嫦快點消失,季夫人趕緊出現,這樣陳昭眉才好正式提親嘛。
季夫人驚悉白汝嫦的奸計,嚇得連夜趕到京城,細細查問。他知道前因後果後,更是怒罵白汝嫦全家,決計把白汝嫦的親母親父一起懲治。
白汝嫦是庶出旁支所生,家境原本很普通,因為她成了本家嫡女,母親父親也跟著待遇提高。現在白汝嫦幹出這樣的醜事,季夫人怒不可遏,連帶著把白汝嫦雙親都記恨上了,決定勸族長把他們一家三口都從族譜上除名,而且還要回收送給白汝嫦母父的各種禮遇。
白瑰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自是滿臉漠然。
季夫人見他這麼平靜,還挺意外:“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