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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瑰道:“你是指?”
黑瑰道:“那個瘋子發現了這裡有一個活著的阿眉。”
白瑰不語。
黑瑰說:“帶我到你的世界去吧,你會用得著我的。”
白瑰卻淡聲問:“可是,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也是一個瘋子?”
另一個發現了活著的阿眉的瘋子。
黑瑰沒有解釋什麼,他只是笑了笑:“我倒希望我是一個瘋子。”
他的目光深邃卻冰冷:“可是很遺憾,我很清醒。”
和紅瑰的癲狂不一樣,黑瑰確實非常清明。
儘管他的目光忍不住在陳昭眉臉上轉動,但眼神裡只有遺憾、惋惜和懷緬,並沒有絲毫與愛慾有關的痕跡。
如他所言,他和紅瑰不一樣,他很清醒。
黑瑰的靈魂屬於另外一個世界,所以,如果要把他帶到這個世界,就需要一個趁手的容器。
思慮再三,白瑰也去宰了一匹惡魔山羊,製造了這個容器,將黑瑰從異世界召喚而來。
穿越世界消耗黑瑰不少靈力,所以,他大多數時間都在沉睡,對於外界的一切不聞不問,只有少數時候,他會突然醒過來,說想要打電子遊戲,或者說想喝咖啡。
白瑰很難想象另一個“自己”會有這樣的愛好。
黑瑰只是嘆了一口氣:“你不懂,你沒當過打工人。”
有時候,黑瑰就是很滄桑地拿著一杯提神咖啡,一手拿著手機,打著放鬆精神的遊戲。
有時候,黑瑰會吃快餐,吃爆米花,吃薯片,喝可樂,並看無營養肥皂劇。
有時候,黑瑰甚至會易容跑出去找人打架,打完了回來沮喪地說“為什麼大家都這麼菜?”
……
白瑰對黑瑰的生活習慣不予置評,但偶爾還是會問一句:“你是怎麼建立起這些愛好的?”
黑瑰說:“我這不閒著嗎?”
白瑰頓了頓,說:“你可以找點有意義的事情做嗎?”
黑瑰笑了。
“可是,孩子,”百歲老人黑瑰咬了一口黑松露炸薯條,對著十八歲的年輕白瑰說,“我的人生已經不可能再有什麼意義了。”
這句話,他依舊是笑著說的。
黑瑰,是許許多多個“白瑰”裡最愛笑的一個。
每一個“白瑰”的夢裡都有痛苦,即便是最甜蜜的回憶裡,都摻雜著酸與苦。唯獨黑瑰,他能享受回憶裡純粹的快樂。
他能夠真正地為曾經擁有過阿眉而感到由衷的幸福,儘管已經永遠失去。
他能夠在看這裡的陳昭眉時,保持著最清醒的認識:這不是他。
黑瑰對這裡的陳昭眉沒有任何佔有慾,他永遠只愛、只要、只想屬於自己的那一個阿眉。
這是白瑰信任他的最大理由。
落水一定要失去清白
距離單維意接手任務已經半年多了,但是陷害白瑰一事的進展還是比較遲緩的。黑老大可是急得不得了,恨不得馬上把白瑰送上火刑架,他日日求神拜佛祈求早日順利結束任務離開巫星這鬼地方。
然而,和黑老大的迫切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單維意的態度。在男德學院的時候,單維意總讓黑老大稍安勿躁:“要讓白瑰真的身敗名裂,還得等到社交季的時候。他在男德學院出不了大丑的。因為無論他在這兒出了什麼禍事,男德學院都會把這件事壓下來。只有到了皇城,天女腳下,眾目睽睽,才能真正損毀他。”
黑老大接受這個說法,只得熬油似的熬日子。在學院期間,單維意倒是積極和白瑰搭話,時常問他借用學習筆記、交流讀書心得,套近乎套得很熟練。白瑰雖然高貴冷豔,卻沒有拒人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