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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的針扎破柔軟的肌膚,穿過,縫合——傷痕頃刻消弭,宛如新生,光潔得像上等羊脂玉。然而,這等光潔無暇也不過是被修補得完美的死物罷了。腐敗在“陳昭眉”的身體裡散發出沉沉的氣息,是再難得的神器也改變不了的。
紅瑰用盡全力卻又徒勞無功的縫合,只會讓“陳昭眉”看起來更為不祥,令人心驚。
無論是誰看到這樣的畫面,都免不了覺得不舒服,更別說陳昭眉本人了。
他此刻如同一個透明的靈體一般飄在半空之中,睜著好奇又恐懼的雙眼看著被撕碎又縫合起來的“自己”掛在刻滿詭異咒語的石壁上。而那位從來只穿白色的端莊白瑰卻著一身豔紅,正聚精會神地為自己的屍體“美容”。
陳昭眉一下腦子嗡嗡的,三觀盡碎:
媽呀,太可怕了!
敢情白瑰趕著凌晨一刻做夢就是為了夢這玩意兒啊?
草,我以為他是假正經,誰料他是真變態!
一個人的夢再奇詭,實質上也是不能超越做夢者的認知的。如果白瑰未曾經歷過血腥事件,他就算夢到碎屍,碎屍的畫面也應該是比較模糊失真的,不應當這麼樣真切而具體。
那麼說,白瑰是的確見過真實的斷臂殘肢的,也可能,他是真的縫合過被凌遲的屍體呢!
想到這些,一股寒意直衝陳昭眉的腦門:救命,媽媽,這兒有個變態!
陳昭眉感嘆這下真的高估了自己的節操,以及低估了白瑰的下限了。
如果早知道白瑰看著人五人六的原來好這一口,他是說什麼都不會去騷擾人家貴公子的安穩生活的!
陳昭眉那叫嚇得一個屁滾尿流,靈體下意識地後退。
就在這個時候,紅瑰突然抬起頭,目光直直往陳昭眉所在的方位掃去。
不要臉的色狼
陳昭眉下意識地屏住了他並不存在的呼吸,想找個地方躲避。但轉念一想,他是量子態,是不可觀測的,沒有人能看見他。
紅瑰的雙眼卻準確無誤地看向了陳昭眉靈體所在的方向,那雙憔悴的眸子忽然迸射出吃人般的精光。
如果不是十分確信自己是量子態,陳昭眉幾乎懷疑自己變成了一塊紅燒肉,不然紅瑰的眼神怎麼會跟餓鬼一樣。
原本如同縫紉機一樣孜孜不倦地精密工作的紅瑰放下了手上的工作。
他站起來,直直地往陳昭眉的方向移步。
陳昭眉並不存在的心臟突突地跳起來,神魂無比緊張,竭力把自己縮成一小團。但理智的腦袋又在告訴他:怕個毛?他根本不可能看見你!
然而,在危急關頭,陳昭眉總是相信自己的直覺多於理智,這是他死裡逃生多次的生活經驗縮告訴他的。
他調動身體的粒子,靈體一頓,對自己進行了一次快速的量子傳輸。
他消失了。
在這個時空裡。
他看不到,在他消失的同時,矜貴美麗的紅衣白瑰突然發出了厲鬼般的悽鳴。
“阿眉——”
是絕望的呼喊。
陳昭眉再次出現,在另一個地方。
陳昭眉對自己所在的空間並不熟悉,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把自己傳輸到哪裡去了。因為他是量子態的,所以他可以隨意走動,穿梭,世界對他而言沒有牆也沒有鎖,任何時間、空間對他而言都是一扇開啟的門。
剛剛,逃生本能讓陳昭眉慌不擇路,隨意地選了一扇開啟的門,一陣風地衝了進去。
很不巧的,他進去的地方,也有一個“陳昭眉”和一個“白瑰”。
“白瑰”躺在床上,穿著陳昭眉非常熟悉的貞潔長袍,正側臥著看書。“陳昭眉”在旁邊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