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樣的人渣不該死嗎?”白羽冷聲反問道,手指指向已經冷汗不止,一臉害怕的曹呈。
“而我不過是將他們心裡的恐懼具象化而已,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叫做‘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麼?
若不是他們打心底裡覺得雲柔的死與他們有關,又如何會被我用術法變出的雲柔活活嚇死?”
晏時桉與王亭一樣並不認同:“可以透過律法為岳雲柔討回公道,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而不是像你這樣私自復仇,若是人人都如你這般,這晉銘、這京城定會混亂不堪。”
你打了我,我就弄死你,我是報仇,並不是胡亂殺人。
人人都抱著這樣的想法,那不敢想象該是如何的腥風血雨、人人自危。
白羽冷哼一聲:“可是雲柔都已經化作白骨,也無人替她討回公道,替她辯白一句。”
然後雙目狠狠地望著曹呈:“我所說的一切,你認不認?”
趁著眾人不注意,再次施法想要直接殺死曹呈,那白色的光芒化作光斬直衝他的面門。
曹呈的臉都白了,甚至兩腿之間的衣襬都溼了,散發出一陣難聞的氣味。
“我認罪,認罪,他所言一切都是真的。
刺進岳氏胸膛的匕首就放在我床下的暗格中,晏大人,救我,救我。”
煙柒染揮一揮手再次打散了他的術法:“你給我老實點兒,別逼我把你變回小鳥,直接烤了吃。”
白羽見那位一直被喚‘染染’的女霸王開口了,瑟縮了一下,這才不再言語,不再私自動彈。
煙柒染心疼岳雲柔的遭遇,之前的李文珍,這次的岳雲柔,本都是溫柔善良的姑娘,卻沒有一個好的結局。
“時桉哥哥、王少卿,若是直接報官,何人會查當朝御史?
曹御史強迫兒媳會受到何種程度的懲罰,曹夫人縱容自己的兒子虐待她,自己也將從曹御史那裡受到的不公發洩在她身上,又會遭受什麼懲罰?
會被判砍頭之刑嗎?”
就算岳雲柔真的能走出曹府可以刑部、大理寺報案,她要經受住多少的心裡壓力,才敢邁出這一步,就算處罰了曹御史和曹夫人,對他們人而言也是不痛不癢的,但岳雲柔就會面對京中所有人異樣的眼光和各種難聽的流言蜚語。
她還能活麼?
嶽府難道真的不曾懷疑過女兒的死因麼?只不過在面對已死的女兒和全府的富貴、兒子的前程多種選擇時,岳雲柔的死因和公道就自然而然地被放棄了。
晏時桉與王亭都明白,這件案子到了大理寺,根據晉銘律法不偏不倚的話,曹御史違反人倫道德,被削官打板子就已經是最嚴重的結果了,而曹夫人一個婦道人家,聽夫君和兒子的話,也不過是被打板子而已。
而曹呈與岳雲柔本就是夫妻,如果岳雲柔沒有死,曹呈根本都不會受到任何懲罰,頂多和離便是。
嫁入曹府,就是曹家的人了,若是被休妻,岳家都會跟著受連累,恐怕岳家的生意都會受損。
而被害者岳雲柔失了清白被人玷汙,哪怕她能承受巨大的壓力和外界影響可以繼續生活,她的家族都不會允許她活著,背地裡會找個病逝的理由讓她消失。
晏時桉與王亭對視一眼,上次李文珍一事,煙柒染問得他們啞口無言,而如今又是如此,並非真的一定要殺人才要償命。
若不是曹呈出手殺害了岳雲柔,曹御史和夫人的行為雖沒有直接造成了岳雲柔的死亡,一切是因他們而起,若沒有他們,也不會有岳雲柔最終的結局。
他們奉為圭臬的晉銘律法,真的保護了每一個人嗎?
但現實就是岳雲柔是被曹呈殺害而亡,曹御史和曹夫人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