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東都尚藥局的公主來做,卻不會引發任何人的關注。
大概也不會有人想到,早在兩年前,阿菟就因邀請孫思邈之時途徑此地,對於梁州生出了一番覬覦之情,甚至埋下了那樣一個釘子。
或許陛下也不會相信,他如此年幼的女兒早已有了收復他人為己用的人格魅力。
但武媚娘又忽然覺得,自己可能不應該這麼誇她。
誰讓某些人何止有一通歪理邪說的本事,還有個蹬鼻子上臉的“好習慣”。
她剛說完,就見阿菟已經蹭到了她的身邊,彷彿是覺得自己已得到了大赦,自覺自己又不必遭到盤問了。
不過她一開口,又難免讓武媚娘有一瞬的出神。
“阿孃,您還記得弘
化姨母嗎?人總是要為自己多做點準備,才不會讓自己為外人所拿捏。”
弘化公主當年送給阿菟的馬駒禮物實在是送對了。這讓她並不必擔心小公主忘記萬年宮中的情況,也忘記了她這個從中相助之人。
而阿菟此刻提到她,並不是因為當年種種,而是因為近來吐蕃的蠢蠢欲動,讓吐谷渾在遭到了威脅後,不得不由弘化公主朝著關中送來求援書信,又經由一番輾轉,最終送到此地。
作為和親公主,她能得到丈夫敬重已算難得,她自己也有這個本事和勇氣讓自己過得不錯。可這個“不錯”只能說是相對而言的,她在自己所能達到的位置上,終究還有那樣多的無奈。
再想想當年,陛下可以隨意將宗室之女指派去吐谷渾和親,來作為對弘化提供助力的獎賞,本就是一種擺在面前的窘境。
那她又何必去問,阿菟為何會如此早就已從親情的牽絆之中掙脫出來,完成了這推波助瀾的一擊。
反正,這是為了讓她們母女二人拿到主動權罷了。
她甚至應當感謝阿菟的這個舉動,既讓她走出了另外一種可能性,又讓她確信,女兒確實能夠在這樣的大事面前有將帥之風。
除了……
“你坐好一點說話!我身上還有藥味呢。”武媚娘真是拿女兒此刻的撒嬌賣乖沒辦法。
想想也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了。
她這出擅作主張的行為就算糊弄過去了。如果還有什麼地方處理不當的話,就勞煩阿孃幫忙掃個尾啦。
她摸了摸女兒越發濃密的頭髮,又問道。“那你阿耶讓我協助理政,你是怎麼看的。”
李清月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不會捱打了,當即流利地答道:“既是要理政,總得先由阿孃拿出一個足夠分量的詔書,表示阿耶能將這樣的事情交託給您來辦。”
“我看梁王李忠的事情就不錯。既能確保梁州刺史或者都督的位置不會落到旁人手上,也能借著打壓李忠對外宣告,阿耶雖然身在病中,也絕不會考慮除了太子阿兄之外的人來繼承大統,斷絕有些人的想法。”
一石二鳥,再好也沒有了。
這聽起來不錯,但武媚娘沉吟片刻,還是緩慢地搖了搖頭。“你說的這件事,在意義上不錯,在分量上卻差了一些。”
“誒?”
武媚娘解釋道:“梁王終究已經成為了廢太子,本就是權力鬥爭中失敗的一方,再將他貶為庶人,甚至因謀逆之罪而進一步重罰,所帶來的影響力還是太小了。”
李清月眨了眨眼睛,好奇問道:“那阿孃覺得,什麼是夠分量的詔令?”
因近來需要照看李治病情,又需要向朝中臣子告知陛下的情況,在武媚孃的臉上稍有幾分疲倦。但以李清月所見,這並不影響她此刻眉眼間已越發鮮明的上位者風采。
在此刻斟酌權衡中,更已不能再用皇后兩個字來限制於她。
武媚娘沉聲,語氣堅決地答道:“剿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