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還是他負責前去平亂的,更是成功得勝
歸來,還被父親向著其他人誇讚自己是後繼有人,怎麼現在又忽然對他生起氣來了!
他一邊躲一邊問道:“阿耶,我做錯什麼了啊!”
“永徽六年,我讓你和你妻子去長安朝賀,你妻子在路途中給你生下了個兒子,你也成功在那次出使中為我請封來了那個刺史的位置。”
邏盛炎:“對啊。這有什麼問題嗎?”
“這問題大了去了!”細邏奴提著竹棍發問,“你回來還說,皇后生在永徽五年的那位小公主也在那封后大典上見到過,算起來也就比你兒子大上一歲多。”
邏盛炎:“……?然後呢?”
細邏奴怒道:“人家都開始領兵打仗,統領到我們蒙舍詔的頭上來了,你兒子還在田地裡玩泥巴呢!”
這差別也未免太大了。
大到蒙舍詔王忍不住去想,自己想要繼續在洱海擴張的願景,是不是也沒有那麼容易實現。畢竟,光是在教子之事上,他就差了那大唐王朝太多。
別說他的孫子了,他這個今年剛滿二十九歲的兒子,也差了這位坐到行軍大總管位置上的大唐公主良多。
細邏奴將手中的竹棍一丟,說道:“這次發兵三千支援大唐,就由你領兵,別丟了我的臉。”
“還有……”見邏盛炎要轉頭去辦事,細邏奴連忙又補充了一句,“多帶點裝食鹽的筐子。”
去的時候裝軍糧,回來的時候都換成鹽!
若真能如此的話,這趟出兵不僅能打擊吐蕃,防止對方還有餘力從洱海入侵,還能給他們蒙舍詔爭取來足夠的利益。
他虧不了!
……
當然,李清月也虧不了!
吐谷渾地界上的鹽湖開採也是需要人力的。
南詔願意主動去當這個挖鹽工,又帶著滿腔的熱情前來協助她作戰,對她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而對方挪走了這三千精兵,確實是讓留守益州大都督府的段寶元心中一鬆。
當南詔精兵與益州府兵會合在黎州的沫水之畔時,耳聞驚濤拍岸之聲,眼見自己面前陸續聚攏起來的兵卒,李清月不由順著江水上游看去,臉上閃過了一縷更為堅決的神色。
現在對她而言的難題,便只剩下了——順著沫水北上,進入到那高原之上。
希望她不會有什麼高原反應……吧?
這份擔心並未讓她在神情上有任何的變化。
自邏盛炎為首的南詔士卒和這些益州府兵的視角看去,這位過分年輕的主帥坐定於戰馬之上,在側過頭來之時分明是一派沉穩端方之態。
而後,她在隨隊的軍旗之下舉起了手。
“出兵!”
進軍的軍號隨著這一句口令被吹響。
彷彿是為了響應這場出兵,河對岸的廓清城也發出了一聲擂鼓助戰之聲。
這擂鼓與軍號混合在沫水在此地拐彎的拍岸之聲裡,形成了一種好生特殊的激昂訊號。
在
這樣的響動面前,他們或許會懷疑對方到底有無領軍之能,也或許會懷疑從這條路進入藏原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選擇,更會懷疑,在這場前往異鄉的進軍中他們會不會丟掉自己的性命,但這位主帥既已當先邁開這逆流而上的腳步,他們所做出的本能反應便是隨同她的腳步一起,朝著遠方的雪山而去。
青白之色的山嶺間,這一行軍隊逐漸展開成黑壓壓的一線。
不,或許還是有一點亮色的,正是那位主帥身上的赤紅色披風。
在段寶元自廓清城城頭朝著對岸望去的時候,隱約還能看到那一點亮色,在風中閃動了一瞬,彷彿是一點提前點起的引路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