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子誇一個孩子,他倒是真的驚訝起來。
不過驚訝歸驚訝,想到方才那孩子年輕的模樣,他忍不住說道:“那孩子成年了沒有,你從哪兒挖來的?”
孫教授一聽,便知道又有一個人被向安格那張嫩臉騙了,無奈的說道:“安格雖然看著年輕,但其實已經成年了,他上學的早,今年就能從榮城醫科學院畢業。”
卞老先生倒是並不是看不起榮城醫科學院,又想到方才所見,向安格面目俊秀目光清正,再加上又是孫教授舉薦的人,知道他不會開玩笑,便說道:“我還得好好看看。”
孫教授卻說道:“兩年前,我就看出來,他在中醫上天分非常好,只是怕孩子年輕心靜不下來,又等了兩年。”
想到這兩年自己默默看到的事情,孫教授心中又升起幾分惋惜,淡淡的將向安格的家境說了一遍,又說起他這幾年的表現,臨了說道:“所以我才說,這孩子十分難得,那樣的境地,能維持一顆本心不變十分不易。”
聽了這話,卞老先生也有些心動,中醫上頭,找到一個有天賦的學生不難,但要找到一個合心合意,品行端正又有天賦的人,卻不太容易。
改革開放之後,人人都奔著錢去,就算是醫生這個行業,大部分人也都鑽進了錢眼子裡頭出不來,固步自封自尋死路,卞老先生之所以這麼多年沒有找到可心的弟子,就是因為要求的太多。
見他似乎心動,孫教授便說道:“我也不是逼著你收下這孩子,只是看著好,帶過來讓你看看,若是看不中,我就自己收下這孩子,那樣的話,我還覺得高興呢。”
卞老先生一聽不幹了,拍著桌子說道:“感情你還巴望著我看不中呢。”
孫教授一想也笑了,搖頭說道:“這不是打個比方嗎。”
卞老先生冷哼一聲,只說道:“先把人叫進來我看看吧,真有你說的那麼好,怎麼樣都不會放過這樣的徒弟。”
孫教授正要去叫人,卻見外頭一個人走進來,卻是原本在曬藥材的其中之一,只見他臉色有些古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卞老先生,支支吾吾的說道:“師公,三師叔過來啦,您,您要不要見見?”
卞老先生一聽,臉色就陰沉下來,冷著聲音喝道:“不見,讓他滾。”
倒是孫教授的臉色未變,怕了拍卞老先生的手背,笑著說道:“成啦,都是自家弟子,你就消消氣,再說了,我那事兒也怪不得他。”
卞老先生卻說道:“他這個人,本事沒幾分,心思卻太靈光,以後遲早得惹禍,若不是看在我死去妹妹的面上,我早就把他逐出門牆。”
原來卞老先生的第三位徒弟,還是他已經過世的妹妹的親孫子,所以這幾年來,雖然師徒倆的關係十分僵硬,卞老先生始終都沒有開口驅逐他。
孫教授也是知道,卞老先生一輩子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妹妹,偏偏這個妹妹早年吃多了苦頭,又是個想不開的,以至於英年早逝,沒到五十就熬不住去了,卞老先生救助了那麼多人,卻救不了自己的妹妹,心中一直有愧。所以後來張家求上門來,他見張國良雖然有天賦,但心思不正,到底還是收了下來。
孫教授知道卞老先生不可能放著這個三弟子不管,所以還是勸道:“左右你先看看他上門來到底為了什麼再說。”
卞老先生也是氣悶,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先讓他進來吧。”
來傳話的弟子如蒙大赦,連忙跑了出去,只見門口站著三個人,當頭的一個四十不到的模樣,戴著一副眼睛,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樣子,只是臉色有些難看,他身後跟著的兩個年輕人,一個也就是二十出頭,另一個大概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臉上都有些不耐煩的模樣。
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還有一些耐性,十五六歲的先嚷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