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打了個哈欠:“他要生氣就讓他氣去吧,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這還是他告訴我的呢。”
睡意忽然襲來,他困得哈欠連連:“你可是我的壓寨夫人,當著我的面欺負你,就是不給我面子。”
墨夙離不悅地哼了聲,感覺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魔尊,連給他的壓寨夫人撐腰都做不好。
聞折月失笑,墨夙離護短的小模樣特別生動,沒人不喜歡被心上人護著:“好好好,除了你,誰都不能欺負我。”
墨夙離眨了下眼睛,看著他端來安胎藥,默默在心裡補充道:連我也不能欺負你。
安胎藥一喝,墨夙離轉頭就睡了,速度之快,聞折月幾乎要懷疑他喝的不是安胎藥,而是安神藥了。
他們兩個鳩佔鵲巢,妙回春只能跑到院子裡生悶氣,聞折月給墨夙離掖好被子,又十分賢惠地把竹門安好,然後才端著空藥碗去了院子裡。
看見他,妙回春沒好氣地嗤了聲。
老頭脾氣大,細數了聞折月的種種錯處,從剛才頂撞他數落到上次威脅他,就連兩個爹的賬都被疊到了聞折月頭上。
可憐的折月仙尊現在修為全失,妙回春更是沒了懼怕,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看哪兒哪兒都不順眼。
“前輩,方才我不該質疑你的診斷。”
拋開妙回春誇張的指責,這一點的確是他不對,妙回春是前輩,還救過他,他理當多一點客氣,多一點尊重,這是禮數。
聞折月不是個不講理的人,相反,他很講道理。
妙回春斜了他一眼:“不殺老頭了?”
“……”
聞折月微窘,殺老頭是墨夙離說的,怎麼鍋又扣到他頭頂了?這麼一會兒工夫,他已經給墨夙離背了兩口黑鍋,魔尊大人也太能惹事了。
“只是說笑,前輩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們計較了。”聞折月給他倒上茶,沒理會妙回春的黑臉,在他對面坐下。
泡開的菊花在茶水中舒展,枯萎凋零後又迎來綻放的機會,淡香盈盈,氤氳在竹間小院裡。
妙回春抿了口茶,心裡的鬱氣散了幾分,他彆扭地哼了聲:“安胎藥要按時喝,最近幾天就住在這裡吧,免得有點動靜就懷疑是要生了。”
這就是言和的意思了。
聞折月悻悻地答應下來,心裡鬆了口氣。
氣來得快消得也快,妙回春給他拿了個杯子,兩人一起在院子裡喝菊花茶。
“我第一次見到墨夙離,他年紀不大,還是個小孩子。”
妙回春伸手比量了下:“約摸能到我的肩膀吧。”
聞折月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到妙回春肩膀的高度,那勉強能到他胸口,是小時候的墨夙離呀……他心裡一動,等著妙回春的下文。
幼年時期的墨夙離對他充滿了吸引力。
“又矮又瘦,渾身黑乎乎的,和比他高的成年魔族打架,跟小狼崽子一樣,兇得很。”
聞折月沒見過那樣落魄的墨夙離,在望月山初見,蘇梨是不染纖塵的仙女,回到上界後,墨夙離又是威風凜凜的魔尊,風光無限。
他想象不出墨夙離被生活磋磨的狼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