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當然,他更不想在胡百戶手下做事。
正如父親所言,在他手下做事,只要他有自己的想法,總會得罪胡百戶的。
可是,有什麼辦法不得罪胡百戶,還能到秦百戶手下做事呢?
潘岳偷偷看了一眼他爹,覺得他爹肯定不知道,不然他爹也不會被流放到這裡來。
潘鈺見他們說完正經事了,連忙插嘴問道:「爹,我什麼時候可以下床?」
潘洪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不急,大夫說你現在臟腑依舊帶傷,你看你這兩日都還便血呢,雖然不多,但也要特別小心,所以躺在床上不要動,需要什麼就告訴我和你大哥。」
潘鈺:「可大哥明天就要去軍中了。」
潘洪:「那不是還有我嗎?」
潘鈺低落,「我想和大哥一起去軍中。」
「不著急,等你養好傷就可以一起。」
正說著話,門外傳來敲門聲。
潘岳出去開門,是金家兄弟。
金長立看到潘洪,立即抱拳道:「保長。」
潘洪笑著拱手,「原來是金家兄弟,進來坐。」
金長立進屋看了一下潘鈺,這才說明來意,「秦百戶和胡百戶都想調我們兄弟進軍,保長說我們應該去誰手底下好?」
潘洪笑道:「這個要看你們兄弟自己的選擇,我家嶽兒是選了秦百戶。」
金長立就明白了,「那我們也選秦百戶,潘兄弟,以後請多關照。」
潘岳忙抱拳,「金大哥客氣,是小子要請金大哥和金二哥多多關照。」
「我這不是客氣,而是認真的,當日要不是潘兄弟你帶著我們跑進林子裡,又帶著我們殺韃子,我們兄弟哪有今日?」
金長立嘆氣道:「潘叔應該知道我家,我家是永樂年間流放過來的,我們父親受祖父連累,一輩子是軍籍,我們兄弟也是如此。」
「可我們是軍籍,卻不上戰場,也不到軍中操練,而是在這流放村裡做雜兵雜役的活,說是兵,其實是奴,不瞞你們,我和二弟早就想上戰場拼殺一場了,立不立功另說,至少得把家人帶出流放村。」
潘洪表示明白。
就算都是軍籍,那也是有鄙視鏈的。
其中身份地位最低的就是充軍流放到這裡的徙流及其家眷。
有年限的流放還好,偶爾要是遇到皇帝大赦,還可能回鄉去,沒有規定年限的流放,比如潘洪這種,還有金家先祖這種。
那是世世代代都要在這裡的。
他們身份低微,後代自然也低微。
世人總以為上戰場計程車兵苦,卻不知道像金長立這樣的雜兵有多想上戰場。
上戰場是可能會死,但也有機會出人頭地,還能恩蔭家庭。
不上戰場,他們一輩子在給軍隊種地,打工,給各種將軍校尉們種地,打工;
一輩子要彎在泥裡,隨便誰來都可以欺辱。
一生一世,子孫後代都看不到前程的那種黯然和折磨。
麻木的人可以麻木的過下去,但不想麻木的人,想要過得好一點的人,那是一天都過不下去。
但他們卻被束縛在這裡,彎著腰過上萬日這樣的生活,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金長立和金仲武在里正找來的那一刻就決定了,他們一定要跟著潘岳混。
這是他們的福星啊。
他們努力了這麼多年都看不到一丁點希望,但這次不僅看到了,還抓到了。
倆人都決定跟著潘岳去秦百戶那裡。
送走金家兄弟,潘洪就對潘岳道:「與他們兄弟結盟,將來你上戰場就有了策應的人,但你也不要懈怠,從明天開始,你去跑步和扎馬步吧,把下盤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