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一個普通的擁抱,他再怎麼沒有感情,也能感覺到它的特殊性。
桑桑不知道的是,那一刻,自己竟下意識地想回抱她。可他剋制住了,那時的自己思緒亂得讓他煩躁,他也不知這種「亂」從何而來。
世間事雖不是件件都有緣由,但這種找不到緣由,又失去掌控的感覺讓他十分厭惡,以至於昨晚他竟一夜未眠。
現在,她問自己她昨晚在想什麼,他不知道,便如同
他也不知道昨晚的自己又在想什麼。
「怎麼不說話了?」見他沉默許久,桑桑忍不住開口:「你看,我就說你猜不到吧,你也不是」
「你在想我。」符熠開口打斷了她。
桑桑的表情滯了一瞬。很明顯,被他說中了。
無論他說的是想念他,還是想關於他這個人的任何,他都說中了。
「你你為什麼知道?」她問。
他為什麼知道?因為昨晚他腦子裡的一切混亂,來源都是她。自她而起,又無法因她而結束。
所以他猜,她想的也是關於他吧。
不過這個回答他沒能說出口,因為岓嶼的到來打斷了他們。果然如約定的那般,岓嶼拿到了通行令牌遞給她。
桑桑面露喜色地接過令牌,向他道了聲謝,正把玩著令牌時,忽然想到什麼,對符熠問道:「對了,令牌只有一塊,那你怎麼進去啊?」
岓嶼聞言冷笑了聲,「你擔心他?他的修為早到古神之階了,隱個身進去沒人能發現他。」
「原來是這樣。」她點點頭,而後又沖岓嶼笑道:「岓大哥今日真是麻煩你啦,天色不早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她話說完,岓嶼卻沒走,只問道:「那你們倆呢?」
「我們?額今天已經太晚了,我們決定明天早上再出發。」
「不是問你們這個,我是問,你們倆就在這兒睡下了?」
這話倒是把桑桑問得回答不出來了,她可不敢告訴岓嶼,他們在大罹王宮都是一起睡的。
於是想了想,正要說一人一間房時,符熠突然開口了:「對啊,一起睡。」
他輕蔑地看著岓嶼,像是炫耀自己戰果的老虎一樣,享受著岓嶼臉上的震驚、不可置信、到憤怒、最後到怒不可遏地拉著桑桑往門外沖。
他並未阻止,反倒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悠哉遊哉地喝起茶來。
「你怎麼想的?!你怎麼能跟他一起睡?你在魔界也跟他一起睡嗎?是不是他逼迫的你?你讓我怎麼跟蜜淘說啊?」岓嶼將她拉到轉角處便控制不住地質問起她。
桑桑連連安撫:「沒有沒有,他沒有逼迫我,我是以真身形態跟他一起睡的,他就只是把我當一隻寵物而已,岓大哥你想多了啦。」
「寵物?他都知道你有人形了還能單純的把你當寵物?桑桑,你涉世未深太容易相信別人,尤其是男人。男人最不可信了你知道嗎?男女同床共枕他不可能對你沒有想法,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情吃虧的可是你!」
「可是」她小聲道:「你不也是男人嗎」
「就是因為我也是男人,我才知道他在想什麼。」
岓嶼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心情,語重心長地道:「桑桑,你對男女之事不夠了解,容易上當受騙,總之你信我的沒錯,他肯定對你抱有別的想法,你不能再與他一起睡了。」
桑桑低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