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川的身體在她懷中逐漸化為粉末,從此消失在世上
桑桑垂頭看著空蕩蕩的臂圈,心裡竟多出幾分難過,到底是相處過一場,眼睜睜看著他死在自己懷裡,情緒難免會被牽動。
想起他死前做的最後一件事,桑桑摸向了自己的右胸口。
撲通、撲通、撲通
這是心跳聲?
桑桑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又再次摸向了自己的左胸口,聽見傳來一模一樣的心跳聲。
兩邊都有心跳,怎麼會如此?
一幀回憶適時出現在她腦海中——萬千明燈下,符熠告訴她:「因為我的心在你那兒。」
難怪自從祭祀之日後,符熠對待自己的態度就大變。難怪那日從天上掉下來,右胸口疼了一下。
原來,「心」指的是這顆心。
原來,從來都沒有什麼臨終關懷。
原來,他一直都在騙自己。
桑桑回過頭,驚愕地看向符熠,淚水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
看著她的眼神,符熠有些莫名,他並不知道背對著自己的二人剛剛發生了什麼。
於是他走上前,想伸手將她扶起。
可桑桑只是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眼眶裡的淚水忍不住滴落下來:「你騙了我,是嗎?」
符熠臉色一僵,「你說什麼?」
她緩緩站起身來,望著他的目光逐漸冷淡失望,「我說,你騙了我。你騙我!」最後一句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桑桑。」他試圖去拉她的手,卻被她猛地甩開。
「你從始至終都在騙我,什麼心在我那兒,你對我所有的好都是為了你這顆心臟,對不對?!」
符熠看了一眼四周吃瓜的人,給了月迷一個眼神後,便直接帶走了桑桑。
接收到資訊的月迷便趕緊負責善後,向天族一行人道過謝後便送走了他們,而後又令楚山孤等人暫時不許接近大罹王宮,處理完一切後便立馬趕了過去。
「桑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符熠知道她此時拒絕自己的觸碰,便只站在原地同她解釋。
桑桑冷笑一聲,「好啊,那你說說,事情到底是哪樣?」
「我我一開始的確是想拿回我的心,那是我要獻祭給魔神的東西,桑桑,你不明白,魔族如今的存亡都系在這顆心上,我必須得拿回來。」
「那你拿啊,我從頭到尾有阻止過你嗎?我有那個能力阻止你嗎?你拿就好了,可為什麼要騙我?沉川騙我,你也騙我,為什麼你們都要騙我?!」她情緒激動,淚水像決了堤一般淌下來。
符熠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她,就連她得知無山已身隕的時候,情緒都未曾這般激動過。
他一時不知該怎麼辦了。
月迷在此時推門進來,「桑桑,不是符熠的錯,要怪你就怪我吧。是我騙了你,我不光騙了你,也騙了符熠。」
此話一出,二人皆詫異地看向月迷。
符熠皺眉問道:「你這話是何意?什麼叫也騙了我?」
月迷嘆了口氣,給房間佈下一個防偷聽的結界後,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我第一次見到桑桑便認出了她,後來她無意中獲取你的心臟,我怕你殺了她,便編出了那一套說辭。其實,我們巫靈有特殊的陣法可以取出你的心臟和六慾,並且不會傷及桑桑。所以,我也騙了你,符熠。」
「你」
他話未說完,月迷又立馬補充道:「不過你現在想殺她也不行,除非你連我一起殺了!」
符熠捏了捏眉心,「我沒想殺她,現在不會,以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