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他所料,不出片刻,那位天兵便跑了回來,示意另一人讓出通道,稟道:「古神,天君有請。」
話落,符熠便帶著身後的桑桑,昂首挺胸走了進去。
桑桑緊張得心臟幾乎要跳出來,她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幾十位威嚴肅敬的神官們分列而站,所有的目光皆投落在他們身上,或探究、或驚訝、或想從他們身上,看點熱鬧的戲碼。
相比桑桑,符熠的心情就平靜許多。
這條路他曾走過無數次,那些人的眼神,他也曾日日所見。那時,坐在前方至尊之位的,還不是眼前這個人。
而現在,坐在那上面的,是一位面容硬朗的年輕男子。看見無山那張臉的到來,眸底溢位無法掩飾的憎惡與敵視。
桑桑看著那樣的眼神,不免有些害怕。但還沒等她開口,夜尋便先問道:「堂下是何人,竟敢在本君面前冒充古神?」
話音剛落,桑桑登時猛地一怔,渾身血液都凝固了似的。
他怎麼會知道的?如岓嶼所說,符熠的修為已至古神之階,而天君夜尋不過是上神之首,他的變化之術不可能會被夜尋一眼看穿。
可現在,符熠的的確確被認出來了。也就是說,夜尋知道無山的下落,才敢肯定此刻站在他眼前的,不是無山。
得知這一結論的桑桑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天君,我們不是故意冒充古神的,但只有如此才能見到您,我們才出此下策。」
夜尋稍稍蹙眉,眼眸微眯,「你又是誰?」
「我叫桑桑,是無山古神的徒弟。今日冒死來到聖英殿,就是想問您我師父的下落。他已經失蹤百年,無論是生是死我都要找到他,還請天君如實相告。」
桑桑說完,周圍的神官們都面面相覷,互相交換眼神,一副知道真相卻不敢說的樣子。
「你們都知道對不對?」她轉身看向那些神官,眼眶不知不覺地泛紅,「你們都知道,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她越說越激動,幾乎是無法控制地發洩了出來:「我師父做錯什麼了?堂堂古神,本應受你們尊敬朝拜,如今卻成了天宮禁忌,名字不能提,下落不敢說,這就是你們神官嗎?!這就是三十三重天嗎?!」
桑桑的眼淚不可抑制地滾落臉頰,看在符熠眼裡,彷彿心被燙了一塊,讓他再次煩躁起來。
他伸出手,緊緊握住她的,接著抬袖一揮,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魔尊?!」
「是魔尊!」
周圍的神官們皆大驚失色,原本寂靜的氛圍一下子亂了套。
夜尋在短暫的詫異過後,站起身擺出防禦姿態,冷聲道:「你口口聲聲說想知道你師父的下落,卻把魔尊帶上三十三重天,你到底是你師父的徒弟,還是我天族的內奸?!」
桑桑本想反駁什麼,卻被符熠制止了,只聽他冷笑了一聲道:「數千年不曾踏足此地,沒想到你們還是如此虛偽。怎麼,連一段往事也不敢說嗎?」
話未說完,他又看向前方的夜尋,眸底儘是輕蔑地笑道:「還是說,某人不讓你們說?因為他嫉妒。」
「符熠!你休得在此放肆!」
一柄金劍隨尾音向他刺去,儘管速度之快,卻被符熠的噬霧輕輕鬆鬆欄在了不遠處。
「天君怎的如此容易惱羞成怒?」他歪了下頭,似乎為心中的煩躁找到了發洩點似的,忽而笑了起來,「今日清閒,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