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你動手了?!」桑桑連忙挽起她的袖子要看看傷哪兒了。
「哎呀,都說了是差點。」她把袖子整理好,繼續道:「有岓嶼在我身邊呢,他不會傷到我。不過,他那時好像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只是看著都覺得害怕。」
完了完了,完蛋了!
桑桑在心裡哭嚎,聽她這樣描述,自己若是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他一定會狠狠折磨自己的!
「還不算完呢。」蜜淘見她也開始害怕,不忘澆了把油:「他走後,聽說他又去了海角,把你師父軀體附近的生物都挨個審問了個遍,可惜沒人見過你。他又去了海底城、去了扶桑樹、去了冬神春神的住所,去了所有你曾經去過的地方。」
桑桑心裡一時五味雜陳,一邊覺得感動,一邊又
他越是這樣,她便越是害怕回去。
蜜淘還沒說完:「你也知道魔尊是什麼脾氣,他找你的時候可沒什麼好臉色,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逼問。況且,我們天族人也不可能給他好臉色,所以,你應該能想象到發生了什麼吧。」
桑桑當然能想象到,符熠本身就是帶著怒氣去問的,而天族因為立場原因,又不可能好好回答他,所以最後一定是發展成他與那些人打了一架,以勝者姿態逼問他們才能得出結果。
完了,這下更完了。
自己一下子間接得罪了好多人,這些也就罷了,符熠現在的怒氣應該已經達到頂峰了吧。
人都是越找不到越生氣,付出的越多越生氣。若是現在回去,不等於自己找死嗎?
許是看出了桑桑越發害怕,蜜淘便建議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和他發生了什麼,但你現在回去確實不是個好時機,要不你再等一段時間?」
「啊?那他豈不是更生氣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蜜淘雙手抱胸,下頜微揚,「人的情緒是會有一個轉變的,他現在很明顯正在盛怒中,但當他發現怎麼也找不到你的時候,他就會開始難過、自責、懊悔,從自己身上找問題。最後,就會演變成只要你能回到他身邊,他一定好好對你。」
桑桑半信半疑地看著她,「真的?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太靠譜。」
蜜淘白了她一眼,「你懂還是我懂?我活得可比你久多了。我告訴你,男人都是一樣的,無論他什麼身份,他本質上都是個男人。而男人嘛,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所以你聽我的絕對沒錯。」
「好像是有點道理哈。」她撓了撓頭,雖然還是有點懷疑,不過感情之事確實還是蜜淘更懂一些。
聽說符熠第一時間就找過歸山宮了,所以這裡他暫時不會再來,因此她接受了蜜淘的提議,先在歸山宮住上一段時間,等他冷靜了氣消了再回去。
夜裡,桑桑久違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禁回想起了在樹洞裡見到的場景。
如今,她已經知道了符熠的真實目的。若那些畫面就是符熠的未來的話,那麼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改變它。
等這段時日過去之後,她得找機會把這些事情告訴月迷,讓她跟自己一起想辦法。
決定好後,桑桑便抱著自己熟悉的被褥,進入了夢鄉。
許是許久沒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覺的緣故,她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夢都未曾做一個。
第二日一早,桑桑還沉浸在睡意裡,不知怎的,突然感覺背後一股寒氣直逼骨髓。
她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緩緩掀開眼皮,渾身的血液頓時僵住。
符熠已不知何時躺在她身邊,一雙泣血瘋眸正盯著她,唇角微揚,笑得格外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