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看向了唐酒。
唐酒想了想,偷偷將他隨手甩到地上針筒踢到了沙發底下,同時配合地做出柔弱不安的表情。
賽萊斯特沉默了。
弗洛裡再接再厲:「雖然不知道是誰害得林意閣下徹底喪失了晉升s級的可能,但聖地保護不周,導致帝國失去了一位珍貴的聖閣下也是事實,聖地能否在歹徒的威脅下保護好唐酒閣下,我對此表示嚴重懷疑。」
賽萊斯特嘴角抽了抽。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這個歹徒不是別蟲,正是是唐酒他自己?
彷彿看出了塞萊斯特內心的反駁,弗洛裡面不改色,語氣裡卻多了些意味深長:「您不會真的認為,是唐酒閣下害得林意閣下喪失了晉級資格吧?」
賽萊斯特不說話了。
弗洛裡這才轉頭,走到唐酒跟前,恭敬地道:「唐酒閣下,元帥府已經收拾好了,隨時可以入住,請問您是回元帥府,還是由我們護送您回弗萊明家?」
唐酒正準備回答,卻聽身後的賽萊斯特忽然開口。
——「等一下!」
唐酒聞聲回頭。
事已至此,又有軍雌橫在中間胡攪蠻纏,賽萊斯特也懶得再和唐酒繞圈子,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直接道:「唐酒,你是個聰明蟲,你應該知道,高塔是靠什麼在帝國屹立不倒的吧?」
唐酒沒有說話。
賽萊斯特平靜地道:「是平衡。」
「只要維新派與保守派互不相讓,只要軍部與議院相看兩厭,只要雌蟲們一天還在內鬥,高塔作為完全獨立於雌蟲之外的第三方,就可以永遠高高在上,居於不敗之地。」
「可現在……」
他看著唐酒:「平衡被打破了。」
被弗萊明,被克萊因,被唐酒與阿勒西奧的婚姻。
除了弗萊明和克萊因本身,全帝國的勢力都不希望唐酒和阿勒西奧走一起。
維新派如此,保守派如此,高塔亦然如此。
賽萊斯特說,高塔願意奉唐酒為主,並不是敷衍或欺騙的意思。
歷史上,歷代高塔首席本就是由最初的高塔雄蟲們後代中的s裡雄蟲擔任,幾乎每一支高塔雄蟲祖上有出過s級首席,高塔雄蟲們對此接受良好,且很樂意以s級雄蟲為中心,一致對外。
前提是,唐酒還是高塔的唐酒,而不是克萊因的唐酒。
林意說,帝國元帥未必會在唐酒和軍雌之間,選擇唐酒。
事實上,賽萊斯特同樣想問問唐酒——
一邊是放棄與克萊因的婚約,與克萊因一刀兩斷,接受高塔的投誠,成為烏拉諾斯與高塔的王;
一邊是堅持與阿勒西奧的婚約,與弗萊明和克萊因以外、包括高塔在內的全部勢力為敵。
唐酒會選擇哪一個?
「林意的確是個蠢貨,但有一句話,他沒有說錯。」
賽萊斯特:「你當然可以堅持克萊因,選擇與高塔為敵,可一旦你選擇與高塔為敵,相信我,到那時,全帝國聽令於高塔的雄蟲,都會對軍雌說不。即便克萊因願意為了你與聖地為敵,可你有沒有想過,他手下的軍雌是否樂意?克萊因又是否會為了你,罔顧所有軍雌的想法?」
賽萊斯特叫他:「小酒。」
唐酒很難形容年長的雄蟲此刻的神色。
他好像是在看唐酒,又好像是透過唐酒,去看別的什麼蟲。他的神情是那樣的懷念,又帶著某種內斂的,轉瞬即逝的悲傷。
「相信我——永遠,永遠不要試圖將你全部的未來押在雌蟲身上。」
賽萊斯特深深地注視著他。
「只有高塔——只有我們雄蟲自己才是一個真正的整體,只有我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