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同學。」
「寫情書的。」
兩人同時開口。
洛斯的眼睛亮起來:「我懷疑還有一段美術老師沒看到的故事。」
白濋活動了一下手腕:「那就走吧,去問問當事人,哦不,當事臉。」
來到二樓的洗漱間,卻沒有發現當事臉。
洛斯抓亂了一頭白毛:「該不會要等到晚上才能看到吧?」
白濋擰開水龍頭,慢條斯理地洗著手:「不急,快到晚上了。」
這不是急不急的問題,是晚上看那玩意兒瘮得慌。
洛斯看了眼表:「現在是下午五點二十,四捨五入也算晚上了,他該出……有人會在門上掛表嗎?」
白濋甩甩手:「我不會,又發現什麼了?」
洛斯摸了摸下巴:「我覺得這表不太對勁。」
他端詳了一會兒,仰起頭看向天花板,又將門推到底:「我第一次看到那張臉是在錶盤上,當時我在這個位置給你洗校服,門是完全推開的,我回頭就看到了映出來的臉。」
白濋走到他身邊,很快發現了不對勁:「門開到這個角度,錶盤對著牆角,臉如果在天花板上,是映不出來的。」
「所以我看到的臉不是映出來的,而是透出來的。」
從鐘錶裡面透出來的。
白濋將表摘下來,敲了兩下,從後蓋的電池盒裡拆出一小卷淡黃色的紙。
洛斯眯了眯眼:「這和我送給你的賠罪紀念品有點像。」
白濋的臉色不太好:「實不相瞞,手感也很像。」
紙卷展開,是一張巴掌大小的人臉。
洛斯沒忍住,扶著水池吐了起來。他偏頭看過去,白濋蹙著眉頭,正一遍又一遍地洗著手。
他頭一回諒解白濋的潔癖。
人臉是活生生剝下來的,背面帶著凹凸不平的血肉,因為刻意的壓平,已經變成了紋路。
一碰到水,那張臉就動了起來,露出友善的笑。
非正常現象見得多了,洛斯的心臟也變強了,他揉了揉眉心,亮出學生證:「我們是臥底警察,前來調查苑曲的事情。」
白濋洗手的動作一頓,唇角輕勾。
戲精。
臉很激動:「真的嗎?你們真的是警察嗎?」
洛斯嚴肅地點點頭:「我們查清了苑曲被迫害的真相,準備將所有兇手繩之以法,但沒找到宿管的罪證,你能提供嗎?」
臉立馬道:「能!我有證據,能證明是他造成了宿舍樓的大火!」
洛斯目光一凜。
宿管做的事查清了。
臉不是人了,卻還保留著男生的天真單純,不等洛斯問,就將事情和盤托出了。
原來他在幫苑曲整理書本的時候意外發現了日記本,這才知道自己寫出那封情書卻不敢承認,給苑曲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他自責不已,決定幫苑曲討回公道。
他偷偷蒐集證據,卻發現火災不是意外,是宿管亂用電器弄壞了電閘。
宿管一直害怕火災的事查到自己身上,注意到他在調查,就殺了他,分屍衝進了水池裡。
提起殺害自己的宿管,臉露出兇狠的表情:「他有怪癖,剝下了我的臉,我臨死前詛咒他,還有一切傷害過苑曲的人,我詛咒他們都得到報應。」
透過他的講述,白濋提出的三個疑問都弄清楚了。
老師們被男生詛咒,身上接連出現異狀,誤以為是苑曲回來報復他們。
他們把苑曲的屍體和所有東西都封在宿舍裡,用各種方法鎮住,並封鎖了三樓。
臉語氣殷切:「你們身上有苑曲的氣息,你們見到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