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憐兮兮的,下巴墊在應向沂的肩膀上,一邊說,一邊蹭他的頸窩。
應向沂怔了下:“怎麼回事?”
夢太過真實,每一次都能連得上,他沒辦法不去探究,對方會不會和自己一樣,是真實存在的人。
“遇到了仇人。”他頓了頓,不無驕傲地補充道,“我和他打了一架,他比我傷得重,渾身的骨頭都被我敲碎了。”
應向沂聽得頭皮發麻:“你和他有什麼仇什麼怨,要下這麼狠的手?”
“狠嗎?”男人聲音微沉,帶著冷意,“他算計我,差點要了我的命,我碎他一身骨頭,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應向沂沉默不語。
以牙還牙,倒也說得過去。
“不說這些了,你想我嗎?”
男人似乎並不期待他會回答,微涼的指尖落在他耳骨上,有一種尖銳的鋒利感,像刀一樣,起於後頸,向下延伸。
裂帛聲令應向沂意識到這並不是他的錯覺,有溫軟落在他的肩骨上,一寸寸鋪滿後背。
後頸微痛,被咬了一口,血腥氣中夾雜著其他氣息,從傷口鑽進皮肉,脖頸一涼。
應向沂隱隱有種感覺,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你做了什麼?”
“一個小驚喜。”男人抬起他的胳膊,慢條斯理地幫他穿上準備好的衣服,“我的小新娘,期待與你相見。”
雨下得越來越大了。
應向沂盯著被淋溼的窗紙,後頸似乎還殘留著痛意,他摸了摸,沒有傷口和血跡。
他又做夢了。
雖然沒有看到夢裡的人,但他確定,對方有一雙勾魂奪魄的湖綠色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