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傢伙得了四十七萬,未來幾年每年都有古建築修繕工程的安排。沒曲卓這事兒,也要招幹粗活的臨時工。
當然了,即便建築工地的臨時工屬於體力勞動,每月最多也就三十塊錢。
曲卓問過老曹了,屁大點的院子裡一共擠了十六家。每家一個用工名額,就是十六個人。
這十六個人,曲卓每人每月給補十塊的工錢,是一百六十塊。按每年七個月算,三年才三千三百六。
再加上按人頭一次性補的二十,一共花了五千五百多一點。
算上給老曹的六千塊購房款,一共花了一萬一千多,跟正常把院子買下來的花銷大差不差。
畢竟十六號院比以前的八號院要大,真要仔細算,可能還能省一點。
嗯~沒錯,越有錢越摳,古人誠不欺我……
溜達到二十二號院,曲卓敲開了曲秀梅家的門。
“呦,小叔,快進來。”曲秀梅熱情的招呼曲卓進屋,隨手抄起臉盆架子上毛巾,把包了漿的破椅子好一頓擦:“你坐,我給你倒水。”
“甭忙活了。”曲卓喊住奔暖瓶去的“大侄女”。抱歉的說:“對不住啊,我也沒想到能著了,害的你家……”
“沒事兒呀。”曲秀梅大大咧咧的擺手:“水火無情的,誰能想到的事兒。你的房子讓我家住,還讓出罪過啦?再說了……”
曲秀梅瞅了眼外面,壓低聲音:“街道柳主任知道我跟你是親戚。安排地方時,特意給了這間的正房。”
“嗨~”曲卓笑,左右看了看擠得滿滿當當的家,問:“你家老二和小的,一直在奶奶家那邊?”
“嗯吶,一直在那邊呢,老二再開學就上初中了。”提起孩子,曲秀梅臉上露出了笑模樣。
兩口子有仨孩子,老大中學畢業去南邊插隊了。老二四歲時送於大春爹媽那養著。
老三,就是當初曲秀梅地下黨接頭似的,問曲卓買不買海鮮那天,懷裡抱的孩子。斷奶後也送老頭兒老太太家了。
不是倆人不願意養孩子,主要是一直偷摸幹“小買賣”怕哪天出事兒了孩子沒人管。
要不怎麼說同人不同命嘛,曲秀梅和曲素梅姐倆,都嫁了農民。
颳風那些年,一樣被折騰的不輕。但於大春這邊,從爹媽到小姑子、小叔子,全家都護著她。
曲素梅那邊就不一樣了,但凡李根海那家人能少些埋怨和嫌棄,她當年也不至於扔下孩子走那一步……
曲卓家離二十二號院就幾步路,但除了剛回來那天晚上,一個多禮拜的時間,他一趟沒來看過兩口子。
故意的。
想試試兩口子的人性。
當然了,人性是經不起試的。只抻了十天,今兒正好有空就過來了。
跟曲秀梅聊了一會兒,沒察覺到怨氣。快中午時,街道副業隊幹散活兒的於大春回來了。見到曲卓也一樣,樂呵呵的淨說感謝的話。
等曲秀梅要張羅中午飯時曲卓喊住她,起身:“你倆跟我走。”
“幹嘛去?”曲秀梅問。
“走吧,景陽衚衕,沒多遠。”曲卓說著話自顧自的往外走。
曲秀梅還想問,被於大春拽了一把……
從五號院臨時開的後門進到院裡,在三進院找到呂棟樑。
不等曲卓說事兒呢,呂棟樑搶先開口:“你丈母孃十點來鍾過來找你呢。”
“找我幹嘛?”
“說是國科院領導給你打電話,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