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羽被困住了。他好像被裝進了一個柔軟透明的袋子裡面,任憑怎麼折騰都無法突破這塊方寸之地。
桃老闆抓著袋子口,在鍾先生嘴上啃了一口,“你忙,我先走了……”然後託著張書羽一腳踏入另一個空間。
鍾先生摸著自己的唇,搖頭笑了笑。他起身走到窗邊,看見樓下常鵬展的那輛車,“小胡,讓那人走吧。”
外面傳來性感的應答聲,下一秒胡秘書搖曳著腰身踩著三寸高的高跟鞋,從樓裡走了出去,出現在常鵬展的車前。
“喲,這被榨乾精氣的小可憐……”胡秘書看著車裡常鵬展發黑的臉,“好孩子,趕緊滾回去吧。你那個傍家已經走了。”
常鵬展被胡秘書身上的香水氣燻的頭暈腦脹,“你是誰?”
胡秘書嘖了聲,她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壓低聲音道:“我是誰不重要,總歸是你惹不起的……還有,你身上都是屍蟲,自己感覺不出來嗎?小可憐,你要被人弄死了。要不是我們老闆念在當初與你們常家還算是有點兒交情的份上,早就……”她又嘖了聲,伸手在常鵬展肩膀上彈了兩下,一股黑氣驀地騰起,嗖的消失了。
常鵬展大驚,“這是怎麼回事?我身上都是什麼?書羽呢?他人在哪裡?”
“叫的可真親密啊,可惜你家書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只知道吃了龍涎能夠長生不老,可惜,卻不知道被人玩了個偷樑換柱。如今被龍涎滋養的可是另一個傢伙……算了,說了你也不懂,總之你趕緊回家,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呆個一年半載,多曬曬太陽,興許還能養回來。”胡秘書嬌笑著,又從車裡鑽了出來,一步三扭的回到樓裡。
門口的公獅子打了個噴嚏,氣流噴在常鵬展的車上,震起一車黑霧。
張書羽頭暈腦脹的跌落在地板上,他狼狽的撐起身體,一抬頭就看見對面的牆壁上寫了八個大字——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什麼鬼?
“你就是張書羽?”
威嚴的男聲響起,還帶著陣陣回聲混響。
張書羽嚇了一跳,他站起來驚慌的看向四周。這就是個十分簡單的房間,幾張桌子,幾把椅子,一扇窗戶,一扇……
不,沒有門?為什麼沒有門?這是哪裡?
“你就是張書羽?”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是誰?”張書羽扶住一把椅子,一邊警覺的看向四周,一邊拖著椅子慢慢的向窗邊走去。
“你就是張書羽?”
那聲音鍥而不捨。
張書羽走到窗邊,小心的撥弄窗簾,“不,我是薛妄言。”
“張書羽,八十六歲,原本山西人氏,後因饑荒被賣進戲班。如今手上人命兩百三十四條,罪大惡極,當誅!”那聲音轟隆隆的迴盪著。
“你特麼的究竟是誰?不要從小爺這裡裝神弄鬼!既然知道小爺都八十多了就應該知道,小爺不會被你們矇騙!”張書羽色厲內荏的叫囂著,他已然被驚的頭皮都炸了。
他用叫聲給自己壯膽,刷的拉開窗簾,舉起椅子就要砸下去——然後被窗外的景象震驚了。
外面不是他預想的那樣,既沒有林立高樓,也不像荒郊野外,而是仿若進入了地獄,燃燒著熊熊火焰的黑色的山壁出現在他的面前。紅色的火焰晃動著,一條條被剝光的人影尖利嚎叫著掉了進去,在火焰中翻滾掙扎。
突然,一條被燒的焦黑的人影撲上窗戶,碳化變形的手指用力拍打著脆弱的玻璃,燒化了的面孔上流露出極致的恐懼,“救我,救……”他話還沒說完,便好像被人拽住了脖子,嗖的又扔回到那火坑之中。
椅子咣的落在地上,驚恐的尖叫堵在喉嚨之中。
張書羽踉蹌著倒退了幾步,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