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嬤嬤出了劍閣便去了大夫人的正院後堂,“行事、言語還算得體,聽了是您的吩咐,總會站起來答一聲‘是’。”
大夫人道,“可惜了,挺機靈的孩子,當初咋會幹那糊塗事呢?”
眾人聽了這話也不好言語。
大夫人又嘆道,“她的身世也著實可憐,只是心氣兒未免太高了些,竟把主意打到了四郎的身上,卻是太可惡了。”
柳嬤嬤是大夫人的陪房,笑著賣了個關子“這還不是怪大夫人您啊。”
“怎麼怪上了我,難道還是我讓她訛上我的四郎不成?”大夫人不解道。
“誰讓夫人把四爺生得如此俊俏,又調教得如此出眾,任誰家的女兒都惦記?”柳嬤嬤笑道。
大夫人大樂,叫旁邊的丫頭去撕她的嘴。
丫頭們都笑說,“奴婢們想的和柳嬤嬤是一樣的。”
大夫人笑直著說她們反了。
“什麼事這麼樂呵?”馬公爺走了進來。柳嬤嬤等人趕緊斂眉退了出去,大丫頭黃鶯端上茶來。
大夫人說,“尊爺的吩咐,讓柳興家的去告訴二郎媳婦,她回門的時候大郎、四郎會陪著她一起去,該給她的臉面咱們都給了,只是委屈了我的四郎……她也是遇到公爺和咱們馬府仁慈,用這種下作手段進了別的府,可沒這麼好過。”
馬公爺說,“一年之期是咱們兩傢俬下的協議,外人並不知情。二郎逃婚,不只讓二郎媳婦難堪,也讓謝統領和安平郡主面上過不去,京裡已經議論紛紛了。讓他們兄弟陪著她回孃家,也是做給別家看的。”想想又說,“她還是個孩子,那樣一個出身,興許在謝家實在呆不下去了,才想趁著出來的機會為自己謀條生路。不過,就是太過小聰明瞭些,手段也不高明……她也只在咱們家呆一年,時間不長,就善待她些吧。”
大夫人笑道,“妾身知道公爺菩薩心腸,該她的一分不少都給她,讓她在咱們府的一年衣食無憂。”
馬公爺點頭,“如此甚好,咱們府也不缺那點銀子。還有,無事讓她多去福慶堂陪陪父親和母親,他們好像很喜歡她。”
大夫人道,“相處久了就會有感情,老爺就不怕到時兩位老人家捨不得?”
第二天早飯過後,便讓劉嬤嬤和銀霜去領料子,謝嫻兒還是願意自己設計款式讓丫頭們做,說不定她也能混個大夏時尚先鋒什麼的。
謝嫻兒領著銀紅在劍閣裡轉了轉。她一直挺納悶,居家院子咋起了這麼個冷硬的名字。
這是一個二進院子,前院是四間正房帶耳房,兩旁是三間廂房。院子中間是一條青石板鋪的路,路的兩邊栽了幾棵枝葉繁茂的樹,還有個大的假山石及一些盆景,正房前面有幾棵桅子花樹、四季海裳。海棠已經開了花,滿枝頭紅色小花層層疊疊,剎是好看,給稍顯冷硬的劍閣添了些許嫵媚和溫柔。
銀紅說,西廂房當了庫房,放的是洪氏的嫁妝。東廂房原是四少爺住的,洪氏死了後,真哥兒才搬去了東跨院。
後院比前院小些,後罩房下人們住,左邊的廂房當了庫房,裝的是謝嫻兒的一些嫁妝。右邊的房子是廚房和柴房,一般只是用於燒水。若是想在小廚房開伙,就要自己掏銀子買食材。
東廂旁邊一個月亮門,過去便是東跨院。
謝嫻兒問,“東跨院裡靜悄悄的,是不是真哥兒去給大夫人問安了?”
銀紅道,“大夫人心疼四少爺身子弱,早就免了他的晨昏定省。現在四少爺怕還睡著吶。”
謝嫻兒嘆了一口氣,再是親奶奶,也要多多相處,培養感情。人家那麼多個孫子,當然是哪個孫子討喜,喜歡哪個孫子了。
當初謝嫻兒還小的時候,只要有在公開場合露面的機會,周嬤嬤都再三囑咐她要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