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了兩日才出發。
這天辰時正,天光才有些微亮,穿得圓滾滾的老兩口及馬二郎一家四口便坐車直奔玉溪莊。由於走的晚,午時末才到莊子。
馬守富、周大叔等人都在莊門口迎接,周嬤嬤和王石頭家的已經領人把上房和東廂、西廂的炭盆和燻爐得滾燙,屋內溫暖如春。
晌飯過後各自休息,而不怕冷的太極得了謝嫻兒的吩咐又跑去野林找熊大姐,跟它約好見面的時間。現在是冬月上旬,熊還正在儲存能量,再過些日子就不好說了。謝嫻兒讓它早去早回,自己心裡也好有個底。
謝嫻兒和青瓷、粉蝶剛把兩個孩子哄上南屋的床,馬二爺便來了東廂房。謝嫻兒看他站在門口臉色微紅,目光閃爍,似乎有話又不好意思直說。便出了南屋問道,“二爺有什麼話不好說的?”
馬二爺看看屋裡沒有其他人,便磕磕巴巴地輕聲說道,“丫,丫頭,我前陣子一直睡在你屋外。這突然要離得這麼遠,有些不習慣。能不能讓我睡這裡的南屋,孩子們跟你睡也成,跟我睡也成。”他的臉更紅了,翻著眼皮看看謝嫻兒,見她沒吱聲,失望地說,“丫頭不願意就算了,我還是睡西廂吧。”
說完,挎著肩膀就往外面走。
謝嫻兒笑了起來,能讓這隻偽孔雀說出這番話來也不容易。說道,“其實我也不想跟二爺離那麼遠吶,二爺過來正好。”
然後高聲喊銀紅跟著二爺去西廂收拾東西,話裡話外是自己害怕,想讓二爺來南屋歇息,給足了馬二郎面子。自己則進了南屋,兩個小子還沒睡著,正在床上打鬧。謝嫻兒說道,“這個屋要給爹爹睡,你們跟我睡北屋。”
不說真哥兒和顯哥兒高興得要掀了被子爬起來,被丫頭們趕緊按住,連一旁的周嬤嬤都笑了起來,在心裡直唸佛。看來,姑娘跟二爺的感情著實好得緊呢。
周大栓跟王小蘭定在這個月十八日成親,只還有幾天的時間。
青瓷和粉蝶用被子裹住臉蛋紅紅、雙目亮晶晶的兩個孩子抱去了北屋臥房。銀紅領著兩個小丫頭拿了幾大包東西來了南屋,馬二爺便在這裡歇下了。
晚上,一家人圍在一起吃了個羊肉湯鍋,搭配著莊子自己曬的各色菜乾,很有些味道。這個吃法有些像前世的火鍋,不過不辣,調味料和配菜相對要少些。
謝嫻兒很享受這種吃法,這才更像一家人,有老的有小的,不需要分個男女尊卑,坐在一起和和睦睦。外面的寒風颳得窗欞啪啪作響,偶爾進來個下人都會帶來一團冷氣。而吃飯的西側屋內卻熱氣騰騰,羊肉的香味四處飄溢。
老太太也喜歡,眼裡的笑意掩不住,她給每人的碗裡都夾了一塊羊肉。還是那句話,她夾的不是羊肉,是榮譽。所以除了老爺子外,每個人都端起碗接著。馬二郎坐在她對面,算是離得最遠,所以最後一個給他。
當馬二郎接完羊肉把碗放在桌子上時,老爺子就伸過長胳膊來拍了他後腦勺一巴掌。嘴裡還含混不清地罵道,“你這傻小子就知道吃,天天不務正業,淨鼓搗那些沒出息的物什。這是給四郎的,你接著作甚?四郎呢?四郎呢?”
因為大夫人和譚錦慧做下的一些缺德事,讓馬家長輩覺得有愧於馬二郎。又因為馬二郎參與建設的遊樂園做得特別好,馬家人更是對他給予了諸多肯定。所以,馬二郎這一段時間得到的尊重、重視和表揚,可以說是他這二十多年裡最多的。
可老爺子傻了,智商還沒有真哥兒高,一吃高興就又習慣性地惦記馬四郎,戳了馬二郎的痛腳。
老爺子這麼一打,又這麼一說,馬二郎氣得眼圈都有些紅了。大聲吼道,“你又打我作甚?這是我媳婦的莊子,要找四郎就回京城去找!”
馬二郎是委屈,可他這話卻是說得極不妥當。謝嫻兒怕老太太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