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隨意舒展,沒地兒再躺下一個人。
宴好尋思怎麼擠上去。
正要放棄的時候,江暮行翻了個身子,位置空了出來。
宴好迅速爬上床,小心在江暮行背後躺下來,挪近點,再近點,鼻尖蹭上他的睡衣,貪婪地嗅著他的味道。
樓下的貓叫得好厲害,越來越浪了。
宴好擔心江暮行醒過來,根本不敢有別的動作,就只是貼著他。
結果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江暮行轉過身,低頭凝視枕邊人,半晌嘆息道:“半夜不好好睡覺,過來爬我的床,明天看你醒了怎麼編。”
宴好睡得很香。
江暮行撩開他的劉海,吻他眉心小痣。
房裡寂靜一片。
宴好做著夢呢,不太老實地蹬腿。
江暮行把空調被搭到他身上,一手支著頭,一手撫摸著他白嫩的臉頰,漫不經心地用粗糙的指腹描摹。
“班長……”宴好微張嘴呼吸,發出粘糊的夢囈,“你抱抱我……”
江暮行硬了。
宴好揮動手臂,眉心蹙著,臉上是要哭的表情:“班長……”
江暮行把他撈進臂彎裡,禁錮在胸口,啞聲低哄:“好了,抱著了。”
宴好是被熱醒的。
眼睛還糊在一起, 手就往旁邊伸, 跟往常一樣摸邦尼兔,結果摸到了溫熱的東西,下意識捏捏, 很精實。
宴好瞬間就睜開了眼睛,視野裡是讓自己極度迷戀的一張臉, 近在咫尺,溫熱的氣息若有似無地噴灑在他眉眼間, 癢癢的。
他先是倒吸一口氣,而後眼前暈眩,心臟狂跳, 渾身溼軟顫慄。
再然後, 勃勃向上。
江暮行真的有夢遊的情況,這麼快就爬到他床上了,他還以為要過個把月。
宴好前一秒還淹沒在喜悅的海洋裡, 下一秒就因為闖入視線裡的床頭帆船, 如遭雷劈。
這是江暮行的房間!
宴好直接嚇軟了,這一軟,體內沸騰的血液冷卻, 燙熱的腦闊涼下來,三魂六魄都不再飛,他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放在江暮行的腹部,那會捏的是腹肌。
隔著薄薄一層睡衣捏的,觸感仍然纏在指尖。
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容不得宴好把手往下移兩寸,摸摸親親,他小心翼翼拿開手,臉色風雲變幻。
昨晚不是就打算躺一會嗎?怎麼睡著了呢?
難道他潛意識裡已經飄到了這種程度,完全不擔心自己會被拒絕?
宴好的後背滲出密密麻麻一層冷汗,這會不是分析的時候,他不能再躺著了,得趕快溜走,趁江暮行還在睡覺,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對,快點回自己房間。
宴好小幅度地往床邊挪,眼睛謹慎注意著江暮行,感覺自己像是嫖完不付錢的渣男。
實際就只是佔了他的床一塊位置。
要不親一口再走?
這個念頭剛起來就被宴好掐死,算了,還是先溜為妙,人就跟他住在一起,什麼時候都能親。
宴好快要挪下床時,江暮行驀地踢開了腿上的空調被,閉著眼去摸床頭櫃上的手機。
“……”要完了。
宴好立即裝睡,渾身僵硬地掛在床沿,半個身子騰空。
——
床發出輕微聲響,宴好知道是江暮行坐起來了,他屏住呼吸,越想裝得像一些,睫毛就越顫個不停。
只能祈禱自己劉海長,能擋一擋。
有目光投來,宴好從頭到腳一動不動,心裡一遍遍默唸“我睡著了”,似乎自我催眠起到了點作用,他的呼吸跟心跳都稍微平穩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