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進去了,你快點,就等你了。”
宴好漫不經心地撥一下劉海:“這把真要我上?”
楊叢急吼吼地催促:“廢話,趕緊的!”
宴好來了一句:“那你們做好被坑的準備。”
楊叢很快就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他丫的上一把還是個正常人,這一把就成了瘋子,什麼策略都不講,也不配合隊友,全程就是幹,跟磕了藥似的。
三人很快就被一波割了。
宴好出來後拿了個櫻桃吃,把小棍丟垃圾簍裡,對上楊叢噴火的眼睛,十分無辜的聳肩:“我說了不玩的。”
楊叢氣得頭頂冒青煙。
——
宴好心思早飄了,怎麼可能玩得了遊戲,他躲進衛生間抱著手機看聊天框。
還是空白的。
宴好坐到牆邊的單人沙發上面,盤著腿發資訊,編輯了好幾個都沒點傳送,最後發過去的是個微笑的表情,中規中矩。
江暮行:?
宴好將在心裡默唸了好多遍的一句話發過去:班長,你晚上早點過來吧,一塊兒吃晚飯。
緊接著,宴好又發一條:也不是要很早,就六七點。
江暮行那邊顯示正在輸入中。
宴好盯著那幾個字,盯了不知道多久,沒有訊息過來,只是幾個字沒了。
沒了是什麼意思?宴好煩躁地咬住食指關節,手機突然嗡嗡震動,他驚得“騰”地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
確定來電顯示上是江暮行,不是看花眼,宴好緊貼牆站著,利用背後傳來的冰涼讓體內沸騰的熱度下去一點,他做了幾個深呼吸按下接聽鍵:“喂。”
聲音還是在抖,這是江暮行第一次給他打電話,太激動了,做夢一樣不真實。
電話裡的江暮行聲音要更低沉點:“手機剛才自動關機了。”
宴好耳朵發麻:“噢。”
之後是一陣並不算尷尬的靜默。
江暮行那頭是在外面,車喇叭聲很嘈雜,他不知道進了哪棟樓,站在某個空寂的地方,嘈雜聲漸漸消失。
然後宴好聽見了他的呼吸聲,彷彿就貼在耳邊,能感受到溫熱的氣息。
宴好紅著臉轉過去,額頭抵著牆壁,半邊身子都軟了:“班長,我發的資訊你看了吧?”
江暮行沒回答,只道:“我看情況。”
宴好眼瞼微顫。
這通電話持續了不到兩分鐘,卻讓宴好的心情好到難以形容。
江暮行想拒絕一個人,不會找任何藉口,就是不願意,不要,不想,不同意,不行,他很直接,在一中是出了名的冷漠。
他說看情況,就是真的會那麼做。
——
宴好在衛生間裡洗了臉出去:“叢叢,我回去了。”
楊叢盤著腿練操作,手在鍵盤上狂敲:“我媽在給你燉你最喜歡的大肘子,聞聞。”
宴好聞到香味了,從一樓飄到三樓:“你家的油煙機質量不怎麼樣。”
楊叢抖著腿:“這話你跟我媽說去,她聽你的,你讓換,那肯定換,我說八百回都是屁用沒有。”
宴好把盤子裡剩下的幾個櫻桃全挑出來吃掉:“我真要走了。”
“午飯你敢不在這兒吃,我媽能把我跟我爸念死。”
楊叢後仰頭,“這麼跟你說吧,知道你要來,我媽連麻將都不搓了,又是打扮自己又是打扮家裡,那肘子是她上午親自去菜市場買的,買回來還有點毛沒弄乾淨,她就拿我爸的剃鬚刀慢慢刮。”
“你不是喜歡吃那個肘子外面的皮嘛,她颳了半個多小時,乾淨程度可想而知。”
宴好在盤子裡拿個油桃啃一口:“剃鬚刀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