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安風這一出,秦宣鶴實在覺得有些,視線穿過顧安風,落在他面前忽然黑下來的電視螢幕上。
他想顧安風應該還沒蠢到會以為對方只燒錄了這一盤,便也不打算出聲提醒。
目光落在垃圾桶裡的光碟碎片上,一陣無力的憤怒升上顧安風心頭,想到剛才電視上的畫面,不敢相信小清後面還發生了什麼,難道是被侵犯了嗎?
對方究竟是誰?又什麼要對小清做這些?
兩人之間曾有過什麼恩怨?
江意清並未將這些事告訴過他,而他也對此一無所知……
顧安風的思緒瞬間亂了。
秦宣鶴將高腳杯放回到茶几上後,轉而想起什麼,目光斜向顧安風:「我還沒問,你今天忽然來我這裡幹什麼?」
顧安風應該沒閒到會下班後無聊過來看他一眼,如果沒有什麼事,肯定是不會過來專程來看他的。
他們之間還遠遠沒這麼有情誼。
而就如秦宣鶴猜想的一樣,顧安風的確不是忽然一時興起回來想看看秦宣鶴的。在知道江昌林會把江意清嫁去何家之後,他總莫名回憶起去年秦宣鶴在新婚那一天晚上歇斯底里的崩潰模樣。
而當時他的回應只有冷漠。
但按如今的立場看來,秦宣鶴的婚姻的確成了江昌林為了獲取更大利益的犧牲品,不止他,秦家也是一樣。
和江家親生兒子和義子結婚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秦家人純粹是被戲耍了。
他似乎到了現在,才開始理解秦宣鶴為何對江昌林一直恨之入骨。
出於這樣的複雜心情,他便想過來看一眼秦宣鶴,不知不覺間便開車到秦宣鶴住的公寓樓下。
以為秦宣鶴這個時間還沒下班回來,便拿了之前的備用鑰匙開門進來,沒想到秦宣鶴竟是在家的,還讓他親眼撞到這種場景。
秦宣鶴察覺到他表情的變化,皺眉抬高音調:「顧安風?我在問你話,發生什麼事了?你來找我想幹什麼?」
顧安風側過眼:「什麼都沒發生,我只是經過這裡,覺得不上來看一眼說不過去。」
他當然是不會告訴秦宣鶴有關江昌林和何家簽協議的事,如果秦宣鶴知道了百分百會立即發狂,然後去江家鬧。
秦宣鶴像聽到了個笑話:「你指望我相信你這個說辭?」
顧安風頓了一下,說道:「我沒什麼騙你的必要。」
「最好是這樣。」秦宣鶴聲線冷了下來。
雖然顧安風看起來一定是在撒謊,那莫名晃動的瞳孔已經暴露一切了,但是秦宣鶴對於逼問他並沒什麼興趣。
話已經聊到這個份上,顧安風已經沒必要再繼續待下去了。他轉過身,最後落下一句:「秦宣鶴,無論怎麼樣,江意清是無辜的,他沒傷害過你。」
「我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麼跟你談的,又允諾給你了什麼樣的條件,但是我告訴你,有我在你們休想動江意清一分一毫。」
秦宣鶴笑:「你真夠搞笑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江意清對你沒那個意思,你偏要自欺欺人什麼呢?」
「守護了那麼久的人如今跟別人打得火熱,你忙活了那麼多有什麼用?到頭來全給別人做嫁衣,你什麼都撈不到。」
顧安風只回應了一句:「管好你自己。」
隨後邁步朝玄關走去。
在他身後,秦宣鶴難以自制地笑起來,故意地笑的極其大聲,極其有挑釁意味。
在秦宣鶴看來,如今的一切全是報應。
顧安風「啪」地一聲將門關上,將秦宣鶴的譏笑聲隔絕在門內。
江意清自認完成了完美的復仇,真正的復仇並不是以同樣的方式去侮辱對方,而是要打到對方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