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宛也不想自己這麼愛哭,可是疼起來他真的忍不住。
腺體那個位置本就敏感,他連換件衣服都要剪掉標籤,生怕磨著後頸那塊兒的面板,輕易不敢碰的地方,叫顧偕深拿手捏來捏去。
他手勁兒大,而溫宛又比常人怕痛,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結婚兩年多了,別的方面顧偕深不清楚,但他知道溫宛在別人面前還算正常,只有在他面前才會有事沒事哭一哭。
偏偏這一套對他還有點作用。
顧偕深最近有些累,耐心愈發有限。
溫宛眼眶裡泛著委屈的淚花,看得顧偕深的眉心擰緊了三分。
“不許哭。”他惡聲惡氣地道。
溫宛趴在枕頭上抽抽嗒嗒,都哭出了奶音:“我沒有在哭。”
顧偕深冷笑一聲:“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麼,專門演戲給我看的嗎?”
床頭燈亮著,溫宛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纖白的手指輕輕捏著小枕頭的兔子耳朵,偶爾抽泣一下。
很是委屈的。
往常不管溫宛怎麼哭,顧偕深是從來不會搭理他的,可是今天他倒沒有立即起身離開,反而在床頭坐下來。
顧偕深知道自己最近的情緒很不對勁,原因很簡單,因為沒有標記溫宛導致他自身san值過高,情緒因此受到本能的支配。
不過他剛才手勁控制得很好,可以將溫宛輕鬆壓住,但絕不會讓溫宛感到痛苦。
如果他真的想讓溫宛吃點苦頭,只需使出一分的力氣,就足以讓溫宛當場痛昏過去。
溫宛背對著他,破碎的布料掛在他單薄的肩膀上,小身子抖啊抖的,一副受到了嚴重驚嚇的樣子。
也許是察覺到顧偕深沒走,溫宛哭了一小會兒,默默擦掉眼淚,翻過身來,安靜地看著顧偕深。
顧偕深心頭那點躁意再次湧起,但面上冷淡看不出來:“哭夠了,嗯?”
溫宛懷裡抱著只小枕頭,淺淺的燈光打在他臉上,臉上的淚痕還清晰可見,看向顧偕深的眼裡卻沒有一點怨懟之色。
聽見顧偕深問他話,神情也是懵懵的,沒有什麼反應。
顧偕深不由得懷疑起自己來,剛才昏頭那會兒是不是失控了,真把溫宛怎麼著了。
要知道這小東西嬌氣得不行。
顧偕深不由分說將人從被窩裡拽出來,略微檢查下,除了昨天晚上留下的,沒發現別的什麼痕跡。
溫宛又開始哼哼唧唧,軟聲喊疼:“顧先生你輕輕的,真的疼啊……”
這話把顧偕深氣笑了,唇瓣勾了一下:“原來你很疼啊。”
他單手摘下自己在家常戴的霧藍色無框眼鏡,當著溫宛的面,只用大拇指和食指便輕鬆地將高密度的眼睛支架折斷,用實際行動告訴溫宛,他在他腺體那兒捏的那一下,真的就跟拿捏一隻小貓的後頸似的,遠遠談不上用了力氣。
溫宛身子往後一縮,想躲到被窩裡去。
顧偕深扣住他的手腕,“別動,再動就要掉下去了。”
聲音不急不緩,語速剛剛好。
語調卻有幾分曖昧。
溫宛睫毛撲閃兩下,大大的杏眼裡霧氣瀰漫,似泣非泣的:“顧先生,您,您先放開我。”
乖順的伴侶跟他說話總是一會兒你一會兒您的,沒個固定的時候,顧偕深聽著不耐煩:“哪兒那麼多廢話。”
在聞到從溫宛身上散發出來的甜軟氣息後,顧偕深就已經忘了自己闖進溫宛房裡的初衷,他不顧溫宛略顯虛弱的拒絕,覆身欺壓上去。
在這件事情上,溫宛從來都是被動的,當顧偕深帶動他的時候,溫宛只會雙手無助地攀著他的脖子。
每每顧偕深以為自己弄疼他